“沈先生,改天給你打電話,再見?!比~溪的手伸出車窗,做出依依惜別的樣子,惹得三菱車的喇叭暴怒地連響了數(shù)聲,隨即緩緩地??吭谏磉?。
小北搖下車窗,孤狼一樣冷冷地盯了我一眼,隨即車窗關閉,三菱車的引擎轟響起來,飛奔而去。
這個表情,又一次帶給我某種熟悉的感覺。
我攏了攏頭發(fā),在記憶里用心搜索著,卻始終找不到與這張臉相吻合的人物:“他到底是誰呢?難道是我記事之前的玩伴?”這大概是唯一的解釋了。我能夠記住所有與自己接觸過的人,不管是一面之緣還是普通病人,并且過目不忘,隨時可以叫出他們的名字。
下車的位置,距離我的住所大約有五公里,走完這段路,耗費的時間會在一小時之內,恰好能把幾點疑惑考慮清楚。
既然談到孕婦,就絕對會提到胎兒的性別問題,但從梁舉的電話開始,就從來沒提到這一點。他反復不停地敘述著“十根脈搏”的奇異之處,卻絕口不提胎兒的性別,仿佛那個小生命,只是一場戲劇里的道具。
“是他太激動忘記了?還是心思只在母體上面,完全忽視了胎兒才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