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絕不可能 即使她一路奔跑。我就那么站在那兒,呆呆地站著,盯著她看。我覺得自己快要瘋了。然后我喘了口氣,說: 上帝啊,小姐,您真的嚇了我一跳。 她驚訝地看著我說: 我?什么意思? 我說: 我可以發(fā)誓,我剛剛從后樓梯下樓時遇見您在上樓。 她說: 你一定是弄錯了,阿琳。我從三點鐘開始就一直在外面畫畫,片刻前我才回到了屋子里,而且我并沒有上樓。 ”
“然后廚師插話了。 對, 她說, 克蕾爾小姐從外面進來后就一直和我在一起。 ”
“我說: 可我的確看見你了,克蕾爾小姐。就是剛才,我下樓的時候您正好上去。 克蕾爾小姐說: 那一定是某個穿著和我很像的衣服的其他人吧。 ”
“我說: 很抱歉,小姐,但那并非如此。我看見了 你的臉。 ”
“廚師好意地提醒我們要注意舉止,然后她說: 好了,阿琳。我之前告訴過你不可以讓別人困擾的。 于是 我閉嘴了。”
“克蕾爾小姐在廚房做什么?”拜佐爾問。
“她帶著她的畫板和顏料盒,在水池旁清洗畫筆。她一直在外面描繪那些秋天開放的紫色小花。”
“那兩人的穿著是完全一樣的嗎?在后樓梯上的那位以及廚房里的那位?”
“是的,先生。就像兩粒花生般相似。棕色氈帽和藍灰色外套。我想人們把這個叫做掩護。我對這些再清楚不過了。沒有毛皮大衣,也毫無樣式可言。她們都穿棕色的鞋。是沒有鞋舌和交叉鞋帶的那一款,她們稱為 隨從鞋 ?!?/p>
“帽子帶有邊緣嗎?”
“呃。我覺得有。你可以把它稱為一頂寬邊軟帽,相當(dāng)邋遢?!?/p>
拜佐爾無聲地向上帝致謝,這個看似笨拙的女人對另一個女人的衣著有雙敏銳的眼睛?!澳阍跇翘萆嫌袥]有看清克蕾爾小姐的臉?”
“好吧,我雖然看見了但并沒看清。我沒有專門看著她,沒有理由那么做呀 而且帽檐蓋住了她的雙眼。不過在我們擦肩而過的時候我看見了她的嘴唇和下巴。我發(fā)誓那是她,但是 好吧 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先生。有時候像那樣的事情的確會偶爾發(fā)生,然后你會想:那是怎么 噢,我指的是,好吧,哎,我一定是弄錯了。至少,假如接下來并沒有再發(fā)生什么的話,你會那么想的。”
“然而更多的事情發(fā)生了?”
“那只是個開端!很快其他女傭也在講述著關(guān)于克蕾爾小姐的同樣的故事。她們中的兩個離開了,以致我深夜上下樓時,尤其是獨自使用后樓梯的時候,總是驚懼得忍不住要跑著急行。就在克蕾爾小姐離開那天 那是兩天前 她正在廚房里插花,我從后樓梯下來時,遇見艾奇遜小姐和霍恩埃姆斯小姐正從后門進來。我聽見克蕾爾小姐對艾奇遜小姐說: 我剛剛半小時一直在花園里。 然后艾奇遜小姐用奇怪的語調(diào)回答: 我想我剛剛看見你的臉出現(xiàn)在樓上窗邊。 我嚇了一跳,摔掉了手里的碟子。你瞧,我剛剛正在樓上整理床鋪。我沒有看見任何人,但我的確聽見了腳步聲,而且 ”
“威靈醫(yī)生只對你真正看見的東西感興趣,阿琳?!比R特富特夫人插話了。
“那我打賭他不會相信我的?!卑⒘盏哪抗饣虬葑魻枺叭R特富特夫人一開始也不相信。廚師肯定告訴了她第一次那時的事,因為她一周后質(zhì)問了我,然后她想讓我去看醫(yī)生。”
“很有可能是種源于一些物理方面因素的幻覺?!比R特富特夫人認真地解釋。
“我去看了醫(yī)生,”阿琳全神貫注地看著拜佐爾,“他什么問題也沒發(fā)現(xiàn)?!?/p>
“阿琳去見了她的家庭醫(yī)生。那是位小鎮(zhèn)上的普通行醫(yī)者,很難勝任于診斷這樣的情況。我提議她可以去紐約的精神病專家那里看看,而且我可以出錢,但她拒絕了?!?/p>
“我不會為了這個跑上五十英里 這算怎么回事???”阿琳大叫著,“我在電影里看過?!彼幱舻匮a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