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有沒有洋人館來控告啥的?”
“雖然不嚴重,但我記得上個月有件事。有家英國的代理商叫湯姆生,暗地到奉行所拜托了一件事。他們有個名叫洛伊德的年輕掌柜,去年夏天開始時常到港崎町巖龜樓玩,聽說錢花得很兇,光靠代理商給的薪資,應(yīng)該根本不夠用。當事人不可能有那么多錢,所以代理商懷疑錢的出處。主人認為他可能在鋪子賬目上作手腳,暗中變賣商品,也曾多方調(diào)查,但認為生意對手一定是日本人,所以請奉行所暗地調(diào)查日本這方。我也調(diào)查了,得知洛伊德這家伙迷上巖龜樓一個叫夕顏的妓女,花錢像撒土一樣?!?/p>
“那個洛伊德是怎樣的人?”
“聽說是英國倫敦人,年齡二十七,日語說得不錯,玩得也大方,在巖龜樓風評很好。”
三五郎笑著。他似乎不把這問題放在心上,但半七絕不會聽漏。
“洛伊德那家伙總是單獨去嗎?”
“好像都帶著一個叫勝藏的仆役。代理商老板知道這事后,二月底就辭掉勝藏了。聽說在江戶混不下去,才來洋人館做事,正是這家伙帶著洛伊德到巖龜樓,教會他怎么玩。即使是洋人,受到這種家伙煽惑,自然而然會想游出去吧。真是造孽?!比謇梢琅f笑道。
“那個叫勝藏的家伙后來怎樣了?還在這兒游手好閑嗎?”
“這個,我就不曉得了?!?/p>
“你盡早查出這點。那家伙應(yīng)該也有朋友吧。他被洋人館開除后,到底在做什么?是回江戶了,還是仍待在這兒,你仔細查查看。應(yīng)該不會很難。”
“是。沒問題。我盡早去打聽。”
“拜托你了?!?/p>
半七付了賬,三人走出料理屋,外面雖陰暗,卻也是充滿春意的夜色,不冷不熱的風拂過微醉的臉。半七決定前往去年住過的上州屋,在此和三五郎分手。
“頭子,勝藏那家伙可疑嗎?”走了四五問,松吉小聲問。
“嗯。大致明白了。只要抓洛伊德那家伙來,事情便能解決,不過洋人總是很棘手。也罷。特地來這一趟,總算沒白跑?!卑肫哐鐾强招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