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長得很像伊戈爾的白色野狗。在這種偏僻的地方,除了伊戈爾以外,恐怕沒有哪條狗會戴著項圈。但是,鄭為何會看到那根本就不存在的項圈呢?這里面多少藏著一些之前讓他分辨睡衣顏色的原因 我這么說,是因為睡衣的某處存在著與幻象不相符的部分,而其殘像偶然落到了狗的頸上??峙锣嵁敃r并未注意那一部分,但殘像卻絕對真實。此外,殘像這種東西,一開始雖和原色相同,但很快就會變成補色。譬如 紫和綠 、 青和橙 這種關(guān)系,就會混合成恰恰相反的灰色。鄭看到狗之前,他的殘像早就變成了補色,所以那睡衣真正的顏色,只要顛倒一下他說的顏色就行了。因此,就可以得出白色或淡黃色之類的答案了?!?/p>
“真是絕妙的推察?!冰i露出一副不再有任何疑惑的表情,“但這早就對案件沒有任何作用了。時至今日,就算糾正了舊證詞的計算錯誤,我們這些和淡藍色有關(guān)的人,從昨天就全被排出嫌疑人范圍了。”
這時,扎羅夫張開雙唇,發(fā)出了旁若無人的大笑。笑罷,他皺眉道:“你莫非當真了?”
“什么?”一瞬間,鵬有了一種被人嘲弄的感覺。他憤然看了對方一眼。
“遲早有一天,我會向那些并非兇手的人道歉的,其實那是我設(shè)下的騙局。老實說,臺歷根本就沒有被盜,而把它拿到浴缸里燒掉這事是我干的?!痹_夫立刻滿不在乎地說,“而我那樣做的原因,就是打算從與兇手的推定截然相反的角度來確認一下。也就是我的最后一招了 就算我在鄭身上做的實驗成功了,但光憑這個,只能矯正傾斜、還原白紙罷了。說到底,還是無法抓住那神出鬼沒、不可思議的兇手的任何蛛絲馬跡。所以我咬牙選擇了一條險路!雖然我故意說我忘了,但你們四人卻曾多次看到那本臺歷,所以你們應(yīng)該記得當時翻開的那頁上的日期數(shù)字。然而,沒準你們就忘掉了,所以這準確性無法保證。人的記憶有所不同,這很正常。而我瞄準這一點來試探,就是希望在你們四人各自對女眷們所說的日期數(shù)字中,發(fā)現(xiàn)那唯有兇手才能看到的數(shù)字的側(cè)身像?!?/p>
“這話太奇怪了,平面的數(shù)字哪有什么側(cè)身像可言?”
“等你看過我收集的數(shù)字就明白了。你和夫人只說記得是一頁黃色的賽璐珞紙,但汪卻說是 11 ,葉則提到了 24 這個數(shù)字,而說 8 的人則是揚辛。這就是所謂數(shù)字的側(cè)身像,老鵬?!?/p>
鵬吃了一驚,手里的煙卷落到地上。
“其原因是這樣的,”扎羅夫接著說道,“正如你們所知,當時那本臺歷落在床邊的地上,無論是誰,都要以俯瞰的姿勢才能看見。所以,準確的記憶只能是 3 。但這種超常的記憶是不可冀望的,所以要考慮想象和聯(lián)想的情況。夫人是11日把房間還給海達,而海達是24日晚上死的,所以認定汪和葉是憑這些來推測,基本沒有問題。但揚辛說是 8 這一點,卻讓人心中疑慮 老鵬,從鄭的目擊敘述來看,能判斷當時男女二人都是頭朝窗戶,與床形成斜角躺著。而若是從那個位置來看落在地上的臺歷的話, 3 這個數(shù)字左側(cè)斷開的部分就會偏離視野,看上去恐怕就會像 8 一樣。不,我相信看來像 8 才是最自然合理的解釋。此外,就算是犯罪行為,但兇手當時是做呵癢這樣的滑稽動作,所以看看臺歷這種余裕還是有的。此外,當時的情況特殊,所以那數(shù)字肯定像烙印一樣,牢牢保留在記憶里。所以呢,我就先替你們制造了虛假的不在場證明,讓你們放松警惕,再出其不意搞一次心理測試。”
“原來如此 但是有件重要的反證!”鵬往前挪動了一下椅子,“揚辛的睡衣可是一件印有粗細不均的橫條紋的縞織物啊。”
“這并不造成任何問題。首先,可以考慮到眩暈這種可能。此外,這雖然是那些霉臭的偵探小說里的技巧,但當時被刀尖挑成水平狀態(tài)的百葉窗的橫條,可能會恰好擋住條紋。如此一來,老鵬,你說當時他能看到什么?”
正當扎羅夫高奏凱歌之際,門外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