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律師隨即快步繞過屋角，準(zhǔn)備到后門去。但是約瑟夫身手不矯健，英勇的救援行動才一開始，他就絆到槌球門摔了一跤。

麥特甚至連停下來拉他一把也沒有。他一想到黃衣人正在書房，就越覺得必須立刻趕過去。他的耳中響起了群眾高喊“消滅他!”的喧囂聲，沃爾夫也許可以對先人的威脅一笑置之，可是哈斯佛本人帶來的人身威脅又是另一回事。

他趕到后門時環(huán)顧四周。約瑟夫已經(jīng)以驚人的速度繞過了屋角，結(jié)果卻又摔了一大跤，頭還差一點(diǎn)撞上壁爐后面的石頭。盡管情況緊急，約瑟夫仍不免哼了一聲。在這危險關(guān)頭，趾高氣昂的他跌跤的樣子依然可笑。但是麥特強(qiáng)忍住笑意，溜進(jìn)走廊，重重地敲著書房的門。

無人應(yīng)門，約瑟夫正好在此時趕到，儀容不若平常那么整齊。

“試試門把，”他提議道。

“我試過了，門閂上了?！?/p>

“那試試禮拜堂的門，也許———”

正在禱告的艾倫·哈里根小姐一臉驚訝地看著他大哥和那個奇怪的年輕人闖進(jìn)來，然后開始用力敲書房的門，嘎拉嘎拉轉(zhuǎn)動門把，再用肩膀撞木板。

“你們到底在做什么？”

“我們看見……有人在那里……黃袍……沃爾夫可能有危險……”約瑟夫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不只是‘可能有’危險，”麥特說，“事情不對勁，天知道，他沒應(yīng)門?！?/p>

“你想我們能把門撞破嗎？”

“我們可以試試看。我數(shù)到三，然后我們一起撞。我們兩個應(yīng)該———”

“等一下?！?/p>

麥特認(rèn)出了烏秀拉修女冷靜的聲音，于是轉(zhuǎn)頭看見兩位修女站在禮拜堂的另一個門口。

?您是說哈里根先生可能發(fā)生事情了？”

“沒錯?！?/p>

“我虔誠地希望他沒事，”她在胸前畫了個十字并看著圣母的畫像，“可是如果有事，你們不認(rèn)為先去確定一下比較好嗎？”

“怎么確定？”

“到法式落地窗那里去看看?！?/p>

這個十分理性的建議讓麥特冷靜下來。當(dāng)然，去看看情況，然后假如———唉，干脆面對吧———假如必須報警，他們自然會采取必要措施。這似乎理性多了。

麥特跑向槌球場的途中，腦海不斷閃現(xiàn)這些凌亂的想法?，F(xiàn)在他來到窗邊并且可以清楚看見爐火照亮的房間。他可以看見———他停下來吞了一口口水，他的喉嚨感到干澀———他看見沃爾夫·哈里根的尸體躺在書桌旁的地板上，臉上被射了一槍。

他也看得出房里沒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