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是我的財產(chǎn),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我想對它做什么,就能做什么。而且我說到做到 如果必要的話。
科學實驗的大廈即將在哈格德面前崩塌,他近乎崩潰了,往前踉蹌了一步。
沃爾夫看著他眼里的表情,喊了一句: 唐寧!
哈格德停下了腳步。 該死的,好吧, 他說, 你贏了。但是總有一天 他的眼盯著沃爾夫看了好一會,然后又看了看地上的尸體, 那你又能做什么呢?根本就沒辦法
我們現(xiàn)在就要找到一種辦法, 沃爾夫回答, 你是個醫(yī)生。你應(yīng)該給出一些建議
答案從安妮·沃爾夫口中傳了過來,她平靜地說: 杜德利,松樹林。
沃爾夫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她。他怔怔地站了好一會。接著一字一頓地說: 是啊,當然。就是這個了。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的。
松樹林? 哈格德問道, 是什么
墓地, 沃爾夫說, 老墓地。就在這附近。這房子往東四分之一英里外的松樹林里,那地方從未有人煙的。我懷疑根本就沒多少人知道那地方。如果尸體藏在那,永遠都沒人能發(fā)現(xiàn)。
在沃爾夫說完之后,大家又一片寂靜,空氣里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最后,哈格德說: 你下定決心了?
沃爾夫點了點頭: 沒錯。
醫(yī)生滿腹狐疑地望著唐寧: 那他怎么辦?
沃爾夫根本就沒有看他一眼。 唐寧, 他毫無音調(diào)地說, 會照我說的去做的。
哈格德瞅了一眼安妮,她依然堵在門口。然后,他下定了決心: 看起來我好像沒什么其他的選擇了。我們最好快點把這事情辦完。
杜德利·沃爾夫是這項工程的隊長,他既殘忍無情,又極富效率: 安妮,去樓下跟高爾特聊天,穩(wěn)住他。唐寧,去找一把鶴嘴鋤和幾把鏟子,確保不要讓任何仆人看到你。跟我們在靠近高速公路的門口會合,我們會從后門過去。
沃爾夫、哈格德和唐寧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里都工作得相當辛苦。搬運尸體走這么遠的距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他們還是做到了。
幽暗的松樹林里,豎立著幾塊小小的墓碑。這群男人在手電筒微弱的燈光下,瘋狂地干著活。哈格德小心翼翼地切開墓穴上的草地,仿佛在做解剖實驗般地將薄薄的草皮一片片切下來放在一旁,唐寧的臉比以往還要慘白,他將草皮片疊在一邊。
每個人都經(jīng)受不住接下來這項工程的體力考驗。不過很幸運的是,冰凍的表層硬土下,是沙質(zhì)的土壤,不是很硬,因此也不是很難挖。
當他們挖了有大概四英尺深時,哈格德開始說話。 這么深就足夠啦, 他的聲音像是輕聲的耳語, 如果我們挖得再深一些,就會碰到一些我們不想見到的東西。
唐寧的手在顫抖,他幫著醫(yī)生把尸體放進墓穴里。沃爾夫看著他們把尸體放了進去,他的額頭上全是汗水,而這些汗水可不全是因為干體力活而流的。他的手緊緊箍住鏟子,努力地控制著內(nèi)心無邊的恐懼。哈格德注意到了他的舉動,把鏟子從他手里拿開。
他和唐寧很快完成了這項工作。他們挖的坑旁,堆著好大一堆土。
唐寧明天早上就會過來清理這邊, 沃爾夫說, 現(xiàn)在我們回去吧。
他幫著他們把草皮覆蓋在地表,并把草皮之間的縫隙對齊。唐寧迅速收好了鶴嘴鋤和鏟子。
接著他們急匆匆地離開那里,巴不得早點回到溫暖而有亮光的屋子里去。他們的燈光在樹枝之間來回晃動著,仿佛鬼火一般。
而在他們身后,在那深黑的樹林深處,一個人正安靜地躲在樹后,注視著那上躥下跳的鬼火。他已經(jīng)在那一步不動地躲了很久了,身體都冷透了,但是他的嘴角卻忽然揚起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