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好對天星說:“你出去走走,想辦法打聽咱爹和虎子的消息?!庇值吐暤貒诟溃绊槺愦蚵犚幌麓汉T趺礃恿?。”天星一臉壞笑:“知道了,還用你囑咐嗎?”天星出去什么也沒打聽到,只聽說東北軍不和日本人打,撤出沈陽城,到關(guān)里去了。姐仨不甘心,每天都到被炸毀的家門前等啊等,她們呆呆地坐著,望著遠(yuǎn)處……
這一天,姐仨正準(zhǔn)備出去打探消息,女房東一步跨進(jìn)了小窩棚。她告訴天好,有個叫黃顯聲的人,組織了抗日隊伍,叫義勇軍,有十幾萬人,嚇得小日本沒敢打錦州。
天月對倆姐說:“我估摸,咱爹沒跟著少帥的隊伍撤走,說不定干上義勇軍了呢?!碧煨屈c(diǎn)頭道:“我也是這么估摸的,咱爹不能跑,一定會帶著隊伍打回來的?!苯阖碚f著說著,心情慢慢好起來,總算有個盼頭,誰不往好處想呢?
這些天,老百姓傳說的事情多了去了,只要有什么消息,姐仨就會主動上前打聽。這天,房東在院子里又給姐仨傳消息了,她說:“哎,聽沒聽說?最近義勇軍又把小日本好一頓揍?!?/p>
天星忙湊上前:“你快給大伙說說吧。”女房東有點(diǎn)神秘地說道:“聽沒聽說這樣一句話,一馬占山,二馬占海?”天月?lián)u搖頭:“沒聽說過?!迸繓|解釋著:“馬占山原來是東北軍旅長,現(xiàn)在是黑龍江代主席,聽說前兒指揮義勇軍在江橋和小日本打了一仗,狠狠教訓(xùn)了小日本,馬占山的名字全國叫響了?!?/p>
天好問:“這就是一馬占山?那二馬占海呢?馬占海是誰?”女房東笑道:“咳,二馬占海說的不是馬占海,是馮占海,馬字加二不就是馮字嗎?爺們兒是吉林省主席張作相的外甥,現(xiàn)在是義勇軍的首領(lǐng)了,前不久在黑龍江的依蘭又打了個大勝仗?!碧煨且贿^:“可惜我不是爺們兒,要是爺們兒,我立馬就去投奔他們,把小日本兒殺個干干凈凈!”
女房東忽然岔開話題問:“哎,你弟弟呢?有信兒了?”天好長嘆一口氣:“愁人,還沒信兒。他能跑哪兒去了呢?”女房東勸道:“沈陽城這么大,別亂找了,你們姊妹三個也該想想找飯輒才是?!彼眯奶嵝训?,“天好,你不是說你爹認(rèn)識惠賓樓的老板嗎?找找他吧,你們山東人,最講究老鄉(xiāng)幫老鄉(xiāng)?!彼謱蓚€妹妹說:“我看你們倆也別閑著,你們山東人多數(shù)都會攤煎餅,院里有磨,你們倆支個棚子,盤個灶,攤煎餅賣吧,怎么不能賺個肚子飽?”
天好到惠賓樓飯店找到老板,訴說爹爹沒信,弟弟失散的悲痛,又如實(shí)講出姐妹三人日子的艱難,請求老板幫忙。老板倒也義氣,很熱情地對天好說:“孩子,慢慢找吧,會找到你爹你弟弟的。這樣吧,你們姐妹無論誰都行,到我這兒來一個,再多我也用不了。唉,現(xiàn)在的生意不比以前了?!碧旌们Ф魅f謝:“謝謝大爺,你這就算救了我們姐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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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承祖和裘春海跑步回到北大營,立刻參加了與日本鬼子的戰(zhàn)斗。在一片火海里,戰(zhàn)斗十分慘烈。東北軍的部隊漸漸頂不住了,士兵們在炮火中亂成一團(tuán)。宋承祖挺身而出,呼喊著,指揮士兵還擊敵人的進(jìn)攻。
宋承祖沙啞著嗓子對張大個子喊叫:“團(tuán)長呢?他怎么不來指揮?”張大個子回答:“營長,沒有管事的了。”副營長劉胡子氣喘吁吁地跑來:“營長,別打了,長官有命令,不讓抵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