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仲勛說：“好極了，邊區(qū)醫(yī)院進駐豹子川，你親自送他們?nèi)?。安頓好了，你再到我這里來。”

趙紅娃說：“是！那么軍械所呢？”

習仲勛說：“軍械所進駐平定川?！?/p>

“是！還有大白馬，張仲良同志讓我交給你，讓你騎?！?/p>

習仲勛說：“好的好的。那么喂馬的習成呢？”

趙紅娃回答：“習成已跟隨大白馬來到南梁?！?/p>

習仲勛說：“太好了，那就讓他繼續(xù)喂馬和搞雜務工作。”

六

大白馬拉著一輛大車向大鳳川前進。車上裝滿了行李，行李上坐著陳醫(yī)生、蘭花和邊區(qū)醫(yī)院的幾個護士。趙紅娃和王九九、高飛虎緊跟在車后行走。

在豹子川靠崖處的一個土窯莊園里，車子停下了。這就是醫(yī)院先遣隊選好的邊區(qū)醫(yī)院新院址。一伙紅軍戰(zhàn)士上前搬運行李。所有人都忙來忙去，把一件件行李器械搬到新的住處。陳醫(yī)生和蘭花抬著早在照金掛久了的門牌，上面寫著“陜甘邊區(qū)紅軍醫(yī)院”八個字。他們把門牌掛在院子大門上。

一切安頓好了，趙紅娃的護送任務也完成了。

趙紅娃說：“王九九、高飛虎，咱們走吧！”

王九九說：“你得把大白馬拉上！”

“對對對！”趙紅娃拉來了大白馬，走出大門。

“哥！”蘭花從門里跑出來。

趙紅娃問：“你有什么事？”

蘭花：“我有話跟你說。讓我送送你吧！”

趙紅娃說：“好吧！”

王九九和高飛虎見趙紅娃和蘭花走在一起，就先上路了。

蘭花低著頭問：“紅娃哥，我現(xiàn)在離開你到這里來了，你以后會想我嗎？”

趙紅娃一本正經(jīng)地說：“想，當然想，你我是革命同志，怎么能不想呢？可是你以后不要再在人面前哥哥、哥哥地叫了。咱們是革命同志啊！”

蘭花的臉紅了：“不，你是我哥哥，是我在患難中認下的親哥哥。”

趙紅娃有點急了：“你真的不是我的親妹妹嘛，你這樣叫人家會有看法的。”

蘭花噘著嘴：“我不管，那誰叫你救我呢？我這人是永遠不會忘記恩人的?！?/p>

趙紅娃無可奈何地：“這榆樹皮上偎尻子，擦不凈了！”

蘭花一聽生氣了：“你怎么這么說話？我丟你的人了嗎？”

趙紅娃馬上道歉：“對不起，我說錯了。你還有什么話快說，王九九他們已走遠了?！?/p>

蘭花想拉趙紅娃的手，趙紅娃嚇得趕緊將手抽開。蘭花問：“咱們自此分開，天南地北，不知什么時候再能相見，你都不應該給我叮嚀幾句嗎？”

趙紅娃嚴肅地說：“對，我叮嚀幾句：你現(xiàn)在是一個正式的紅軍戰(zhàn)士了，要嚴格要求自己，向老同志老醫(yī)生學習，做一個合格的護士?！?/p>

蘭花撲哧一笑：“我知道你就會說這么幾句話！”她從衣袋掏出一個系線繡成的荷包，塞到趙紅娃手里，扭頭跑掉了。

趙紅娃看見荷包呆在那里了，嘴里喃喃地：“這是啥意思嗎？”趙紅娃把荷包往叉口一裝，翻身上馬，去追趕步行的王九九和高飛虎。

王九九、高飛虎正在行走，趙紅娃從后面趕上，下馬同行。

高飛虎開玩笑：“趙紅娃哥，你是和蘭花談戀愛吧？”

趙紅娃一本正經(jīng)：“去，你才談戀愛哩！”

王九九說：“談戀愛有什么不好，她把你叫哥呢，但你們又不是親兄妹?！?/p>

趙紅娃掏出荷包說：“她給了我這么個東西，你們說是啥意思？”

高飛虎一看哈哈大笑：“她愛上你了唄！這是咱們這里的鄉(xiāng)俗，是男女之間的定情之物。”

趙紅娃疑惑不解：“定情之物？可我根本不想談這事，大敵當前，我哪有這心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