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天棚慌得連忙拉她：“小心著！別再弄濕了！”

賀幗玉連忙用袖子去擦，邊道：“找相框！把它鑲上！趕緊的！”

23、日外／內

張主任和辦事人員，從車上卸下來一堆的慰問品，還有錦旗，可看到是兩面錦旗。這伙人抬的抬搬的搬，張張羅羅吆吆喝喝，一時間，引來不少人駐足。人越來越多。

看人到得不少了，那個政府的張主任清清嗓子，正正衣襟，準備出場了。顯然，一切事先都有想法有安排。

張主任鄭重敲門。

賀家。聽到敲門聲鞏天棚更慌，一時不知上哪去找相框，原地轉圈圈。

賀幗玉“噌”一下上了椅子，把墻上的一個相框拿下來交給鞏天棚：“就用這！你在家弄著我先出去！”說罷，整整衣服，捋捋頭發(fā)，向外走。

外。張主任一行引人注目，圍觀的人們饒有興味看。

賀家門開，賀幗玉走了出來。黑衣白花，面色沉靜。

張主任上去緊緊握住她的手：“賀幗玉同志，我代表市政府、代表全市人民，看望你來了！”同時示意工作人員把慰問品和錦旗拿來。

人們靜靜地看?？煽吹接袑O桂花和那個一同買菜的婦女。

工作人員把錦旗展開，先展開的是上集看到的那面針對少斌的錦旗：“烈士氣概貫長虹！敬悼嚴少斌烈士?！?/p>

賀幗玉眼圈紅了。

人們發(fā)出了低低的議論同時指指畫畫，眼睛里滿是尊重和同情。

這時工作人員又在張主任的示意下展開了另一面錦旗，這面旗卻是上集沒有的，上書：英雄母親。敬獻賀幗玉同志。

賀幗玉淚“刷”一下子流下來了。

人群中，有婦女開始抹眼淚。

24、日賀家

鞏天棚在緊張地弄相框，把后面的小釘子拔下來，拔下來一個放一邊，一忙活，碰掉了，于是再拔下釘子，直接塞嘴里含著。

小志江躺在床上。

鞏天棚緊緊張張忙活。

25、日外／賀家

張主任正在發(fā)表講話：“……嚴少斌烈士不僅是您的光榮，也是我們全市人民的驕傲！”

圍觀人們由衷的掌聲。

張主任對辦事人員：“把慰問品給賀幗玉同志送家里去?！?/p>

辦事人員抬東西進家，最后一兜子東西，被張主任攔下，接過，親自送給賀幗玉：“這是一些繳獲來的美國奶粉，給你的兒子?！睂Υ蠡?，“賀幗玉同志從醫(yī)院里抱了個孩子――”

賀幗玉開口了，一字字道：“主任可能聽差了。那孩子不是從醫(yī)院里抱來的，他是我兒子少斌的兒子，我的親孫子！”

張主任愣住。眾人也同時愣住。

賀家。鞏天棚從嘴里吐出最后一個釘子按了進去，翻過相框，鴿子和少斌的結婚證書在相框里邊。

外。賀幗玉也不多解釋，回頭叫：“天棚！”

鞏天棚抱著志江應聲出來。一手拿著鏡框。賀幗玉接過孩子對大伙：“這就是我的孫子。剛剛滿月?！?/p>

陽光照在志江的小臉上。

人們一陣驚訝聲過后，靜聽。

賀幗玉：“我的孫子叫志江，志愿過江。起這名是為紀念他的爸爸媽媽。他爸爸嚴少斌，他媽媽陳鴿，先后去了前線……”

人們又驚訝了，嗡嗡聲漸高。賀幗玉趁等大伙靜下來的工夫把志江交給鞏天棚，拿過他手里那個鑲著結婚登記書的鏡框，亮給大伙。

賀幗玉：“這是我兒子少斌和兒媳鴿子的結婚證書，本來想給他們舉辦婚禮，也算是通知大伙一聲，因為鴿子走得急，這婚禮就沒來得及辦?，F(xiàn)在想辦也沒的辦了……”聲音哽咽，但她忍住。大伙靜極。賀幗玉：“我只好用這種方式通知大伙了！”高舉鏡框，左右亮相。淚水含在眼里，她就是不讓它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