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天棚到家，主動對賀幗玉匯報：“鴿子走了?！?/p>

賀幗玉：“送上車了？”

鞏天棚：“送到車開?！?/p>

賀幗玉假裝不在意地：“天棚啊，鴿子都讓你趁早跟我說了，說吧，?。扛鷰熌镎f說你心里的那個人！”鞏天棚不響。賀幗玉：“……是鴿子吧？”

鞏天棚凝視她：“你好像不高興？”

賀幗玉：“有點兒?！?/p>

鞏天棚：“為什么？”

賀幗玉：“還用問？……不過你不用管我高不高興。再說我不高興歸不高興，但理解。慢說少斌和鴿子還沒結婚，就是結了婚，鴿子也不可能年紀輕輕為他守一輩子，人鴿子這么著沒錯……”

鞏天棚打斷她：“你的意思是說，你不高興是因為鴿子這么快就另外有了人，而不是因為這個人是我?！?/p>

賀幗玉沉默，許久。“你早晚要結婚成家……鴿子是個好姑娘，其實她要是和你，對我來說再好不過，等于是沒出我家的門嘛……”

鞏天棚：“可惜啊，不是鴿子?！?/p>

賀幗玉：“那是誰？”

鞏天棚：“師娘，到時候，到我認為能說的時候，她是誰我肯定會馬上告訴你?！币煌?，“不告訴你這事它就成不了?！?/p>

賀幗玉強笑著：“因為我是你的師娘？”鞏天棚沒說話。賀幗玉：“她我認識嗎？”

鞏天棚沒說話，片刻：“我一天到晚除了上茶社說書就是這個家，攏共認識幾個女的你都有數(shù)?！?/p>

賀幗玉不響了。

鞏天棚密切注視對方神情的眼睛。

賀幗玉躲開這眼睛：“我孫子不能整天貓在家里，鴿子說話，對身體發(fā)育都不好，對外，得盡快有個說法?！?/p>

鞏天棚：“這事交給我了，我去辦！”

賀幗玉：“你打譜怎么辦？”

鞏天棚：“我想法子就是了！”

賀幗玉還想追問什么，孩子醒了，哭了，她抱著孩子走開。

鞏天棚：“我上茶社去了！”也走了。

14、日賀家

賀幗玉抱著嬰兒，哄嬰兒睡。時而看墻上的鐘，時而看窗外。

窗外沒有人歸來。

賀幗玉腦子里閃回：醫(yī)院婦產科，那個小程護士對鞏天棚的熱情和崇拜……同時響起鴿子的畫外音：“那個姓程的護士你記得不？個不高，圓方臉，可能就是她?！?/p>

閃回畢。賀幗玉神情凄楚。

15、黃昏外

政府門外。前面的那個張主任送鞏天棚出來。

鞏天棚：“張主任，給政府添麻煩了！”

張主任：“哪兒的話！嚴少斌同志為國捐軀，我們做這點事情還不應該！”

鞏天棚：“希望到時候能――”

張主任鄭重接道：“――保證隆重保證場面保證效果！”

鞏天棚感激地握住了對方的手。

16、黃昏賀家

孩子在床上睡了。

賀幗玉再次向窗外張望，仍不見歸人。賀幗玉腦子里再次閃出醫(yī)院婦產科那個小程護士對鞏天棚的熱情和崇拜，她想了想，似做出了某種判斷和下定了決心。而后開始行動，攏攏頭發(fā)，換上出門的衣裳，用被子垛把嬰兒堵好，向外走時，鞏天棚回來。

鞏天棚：“你要出去？”

賀幗玉：“你怎么才回來？”

鞏天棚神秘一笑：“去辦了件大事?！闵夏娜?？”賀幗玉沒說話。鞏天棚一笑：“等我不回來，著急了？”

賀幗玉：“這點兒了還不回來我能不擔心？”

鞏天棚：“你出去是要找我？”

賀幗玉以問作答：“你干什么去了？”

鞏天棚：“去辦了件大事。”伸過臉去看孩子，“嚯！睡得！……吃奶了？”賀幗玉“嗯”了一聲。鞏天棚：“吃了多少？”賀幗玉用手比劃了一個二十公分左右的高度。鞏天棚呵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