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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們 第五章1(2)

夫人們 作者:雪靜


綠叢,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邢小美心煩意亂地打斷綠叢的話。

綠叢親熱地撫著邢小美的肩膀說:我騙舅媽干什么呀,娘親舅大,舅舅好不如舅媽好。

邢小美感到周身一陣陣發(fā)涼,完了,她與許鵬展多年經(jīng)營的美好家園,她與許鵬展多年磨勵的感情,都隨著白叢的出現(xiàn)而徹底完結了。她的眼前突然金星亂竄,身子一歪,就暈了過去。

舅媽,你怎么啦?你醒醒?。 G叢急得大呼小叫起來。

許鵬展和白叢都沒有走遠,兩人站在院子里的一棵香樟樹下說話,許鵬展想走,白叢不讓他走,白叢說你走了,舅媽罵我怎么辦?許鵬展就怪她剛才不該說那些話,把他們之間的秘密都露出來了,要知道邢小美是哲學系畢業(yè)的大學生,嗅覺相當靈敏。白叢白了一眼許鵬展說大不了離婚,一個副縣長,年輕英俊有權有勢,天下的美女跟在后邊排隊呢。夫人不就是個三陪嘛,陪吃陪喝陪睡,這樣的角色我都愿意當。許鵬展板了臉說白叢你的話有點不靠譜了,你別往下坡路上拉我啊。白叢不在乎地說你往我鼻子上貼紙條的時候怎么沒想過走下坡路啊。許鵬展正欲說什么,聽見綠叢在房間里呼天喊地,便急忙沖了進來,白叢隨即也沖了進來。

邢小美被救護車送進了縣醫(yī)院,掛了兩天水,醫(yī)生最后也沒診斷出什么,只說是眩暈。許鵬展始終陪伴邢小美,連大氣也不敢出。兩天以后,邢小美執(zhí)意要回家,許鵬展又跟回了家里。

邢小美不再說話,許鵬展說什么她也不吭聲,她想起一句話:最大的輕蔑就是無言。

又過了兩天,許鵬展終于忍不住了說:小美,你不睬我還不如打我罵我呢。我知道你生白叢的氣了,她跟我雖不是直系親屬,可畢竟也是我姐夫的親戚,我跟她之間不可能有什么。她這個孩子在家就沒禮貌,不像綠叢那么懂事,既然奔我們來了,我們也不要對人家太冷淡了。

邢小美緊閉的嘴巴不得不張開了,她打斷許鵬展的話說:我現(xiàn)在只要求你一件事,讓白叢回家,否則她會壞了你的前程。要知道,你這個副縣長是我靠老同學的關系給你謀來的,我們國家如今最不缺的就是官,請不要把你我好不容易經(jīng)營起來的家園讓一個鄉(xiāng)下的山貓子給毀了。說罷,邢小美背過臉,再也不理許鵬展。

……許鵬展感到自己在邢小美面前已經(jīng)無伎可施了,他只好向岳母求援,盡管心里很不愿意給岳母打這個電話,但臨走之前他還是把岳母請到了自己家里。

邢小美見了母親放聲大哭,母親不耐煩地說:我最討厭女人哭了,這年頭眼淚能解決什么問題?哭死你都沒人管!鵬展到底把你怎么了,他可是從來不給我打電話的啊,能讓他給我打個電話,日頭真是從西邊出了呢。

邢小美只好止了哭,一五一十把自己到縣里觀察到的情景細說給母親,包括白叢說的話和打牌的一些細節(jié),最后邢小美肯定說:他們之間即便現(xiàn)在不出事,將來也會出事情,哪個貓見了腥不沾啊。我讓許鵬展務必打發(fā)白叢回家,這女孩子心眼太活,不守規(guī)矩。

母親半天沒出聲,她在想更妥當?shù)霓k法,想了一會兒,她說:打發(fā)白叢走倒容易,可走了白叢,很可能又來了黑叢,鵬展如今是公眾人物,縣城里的一位年輕的副縣長,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呢。不光男人盯他,女人也盯他,男人盯他的位子,巴不得他倒了,輪到自己踏上副縣長這個臺階。女人盯他的權勢,權勢可以帶給她們好處和利益,現(xiàn)在的許鵬展已經(jīng)不是未當上副縣長之前的許鵬展了,你作為他的夫人最要緊的是穩(wěn)住勁,萬變不離其宗,只要保住了夫人的位子,也就保住了丈夫,這樣才能達到你想達到的目的。一個大男人在外地工作,難免有寂寞的時候,打打牌消遣一下很正常,你沒聽那句順口溜嗎?賭是真功,色是一場空。男人不賭就色,你索性還不如放開手腳讓他賭,賭上了癮,色也就沒了,一心不可二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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