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還待上前一步,更接近那可愛的小花,卻被巴桑一把推開,冷冷地道:“不要命啦!是食人花?!?/p>
張立就像被人從頭澆了一盆涼水,驚出一身毛汗,再一看,果不是嗎?那嬌小可人的花朵和那種謐人的香氣,不正是這種食人花誘惑無知者的手段嗎?而那長達一米的尖爪似的葉子和隱藏在葉子后的食人蜘蛛則是讓人致命的最后元兇。自己一時大意,險些被這南美洲致命誘惑之一蒙蔽,幸虧巴桑及時提醒。不過大家都沒見過實物,而在網(wǎng)絡上也尋找不到實物照片,巴桑竟然能一眼認出。
卓木強巴和岳陽都驚異地打量著巴桑,張立拍著胸口道:“好險好險。巴桑大哥,幸虧你提醒啊,你怎么一眼就認了出來?”
看著張立詢問的目光,巴桑依然冰冷地解釋道:“我見過,在那里,我有兩名隊友被這個東西弄死了?!北娙酸屓坏耐瑫r,一絲疑惑出現(xiàn)在卓木強巴心頭。巴桑說的那地方大家都知道,可是那里海拔奇高,應該是冰封雪地,為什么這種熱帶叢林里的食人植物,會出現(xiàn)在高原森林之中呢?
卓木強巴不及深想,道:“看來休息得差不多了,繼續(xù)趕路吧?!彼念^卻感到有些不安:“奇怪,為什么會有這種被偷窺的感覺?”他將目光放遠,除了遮天蔽日的大樹,什么也看不到。
就在卓木強巴他們離開后不久,灰色的身影施施然走到日輪花面前,伸手毫不猶豫地采下了那朵散發(fā)獨特異香的小花。受到觸動,日輪花立刻發(fā)動反攻,它那些日輪般的葉子陡然收縮,就像一個老鼠夾似的要夾住采花的人,可惜,那只手在日輪花收起葉子的一瞬躲了出去。接著,無數(shù)隱藏在日輪花葉下的黑色蜘蛛順著花葉無比迅捷地爬了出來,那些蜘蛛背脊上的特殊標志讓人一眼就能認出它們――大名鼎鼎的黑寡婦。灰色的身影毫無懼意,如變魔術般,手里張開一個巨大的塑料袋,整個兒將日輪花葉子和那無數(shù)的蜘蛛裝了進去,然后像教訓不聽話的孩子般說道:“昨天晚上開會,你們?yōu)槭裁床粊韰⒓??不要想狡辯,我清點過人數(shù),就是沒發(fā)現(xiàn)你們?!?/p>
十分鐘后,又一隊人馬來到了這地方。當他們看到合攏的日輪花時,韋托冷笑道:“哼,他們好像惹上了不該惹的東西??隙ㄓ腥酥卸玖?,全速給我追?!卑l(fā)現(xiàn)了敵人痕跡的追捕者,和在前面踽踽前行的開路者,雙方速度相差甚大。
巴桑狠狠砍開旁邊一株灌木,凝眉道:“感覺有些不大對勁?!?/p>
巴桑的感覺沒錯,自從他們進入?yún)擦忠院?,方圓二十步內(nèi)便無鳥鳴獸嘯,但二十步外,卻是一片鳥語花香。如今身后林中鳥獸無聲,寧謐得讓人心跳,顯然是另有讓它們沉寂的東西趕來了。
卓木強巴思索著:“是有人趕來了,但不是剛才那種感覺,難道說,竟然還有別的人跟在我們后面?那會是什么人呢?”
特訓的效果顯現(xiàn)出來,一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四人馬上掉頭回走,步調(diào)驚人的一致。
岳陽道:“現(xiàn)在怎么辦?我們要和他們開戰(zhàn)嗎?”張立揚起手中的槍道:“當然,我們也是被迫自衛(wèi)而已,難道還站在這里讓他們打?沒想到一直以來的假想敵對戰(zhàn)訓練,第一次派上用場竟然是對抗哥倫比亞游擊隊?!?/p>
岳陽擔心地道:“這樣不太好吧。上次他們已經(jīng)死了好幾個人了,如果繼續(xù)這樣發(fā)展下去的話,他們對我們的仇恨只會越來越深,不會化作國際化問題吧?”
“渾蛋!”巴桑一把揪住岳陽衣領,惡狠狠地道,“現(xiàn)在不是你發(fā)慈悲的時候。是人家想要我們的命,難道他們還會聽你的解釋嗎?這群游擊隊你又不是不知道,說好聽點是游擊隊,實際上就是一個軍事化管理的黑社會。走私、販毒、和政府軍火并,沒什么是他們不敢干的!至于說死人,這片叢林里每天死的人還少了嗎?從來就不會有人去過問,要你操什么心!”
巴桑松了手,一拉槍栓,子彈上膛,又道:“如果你抱著這種心態(tài),去和那群亡命徒對抗的話,死的就不只是你一個人,你會害死大家的!”說完,他也狠狠地瞪了卓木強巴一眼,表示對卓木強巴昨天的放虎歸山行為不滿。
岳陽面色一赧,卓木強巴道:“巴桑說得沒錯,對這樣的敵人,可不能有絲毫心慈手軟。我們可以不屠殺他們,可是也不能和他們講道理。他們只相信實力,要讓他們停止追捕,除非讓他們認識到,他們沒有追捕我們的實力。來吧,準備伏擊!”
此時,他們距離砍伐的灌木已有百步距離,各自散開,就地隱蔽。張立巴桑分別上了旁邊的大樹,岳陽潛伏在灌木叢中,卓木強巴則依附于一株大樹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