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目擊人士說，伏小姐無懷孕癥狀?！?/p>

“啊?！?/p>

半晌，小郭問：“可需要與她聯(lián)絡？”

方有賀搖搖頭：“大家從頭開始?！?/p>

“伏小姐一定考慮得很清楚?！?/p>

方有賀低下頭。

小郭像是知道他心事，拍拍他肩膀，似安慰他。

他站起來告辭。

這時，林泳洋走進來，臉上有種驚疑的神色。

“什么事？”

泳洋掩上門：“葉芳好的蝴蝶不保?！?/p>

“好端端怎么會出紕漏？”

“這件事得從頭說起，當日葉無敵離家出走，已將名下股權出售套現(xiàn)，無敵大股東里有一位朱先生，一向默默同情支持葉氏母女?！?/p>

“是，我也聽說過這個老朱先生?！?/p>

“老朱先生上周病逝?！?/p>

“喲?！?/p>

“他子孫對無敵及蝴蝶的生意毫無興趣，已初步接觸葉太太，想把公司出售?！?/p>

方有賀震驚：“這消息你從何得來？”

“由亮佳告訴我，她親耳聽見朱先生后人與葉太太商洽。”

“這事芳好可知道？”

“不，大小姐蒙在鼓里?！?/p>

“葉太太沒有與大女商量？”

泳洋頹然：“我也不明白，此事應當?shù)谝粋€征詢?nèi)~芳好的意見才是?！?/p>

方有賀抬起頭想一想：“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葉太太已經(jīng)決心將公司出售?！?/p>

林泳洋張大嘴：“大小姐要失望了?！?/p>

“這不是一個賺錢的生意?！?/p>

林泳洋問：“誰說生意一定要賺錢？”

“泳洋，殺頭的生意有人做，蝕本的生意無人做?！?/p>

“蝴蝶并不虧本?！?/p>

“我們手上并無蝴蝶的賬目，但是路人皆知，無敵總公司需要大刀闊斧改革?！?/p>

“大小姐會逐步實踐?！?/p>

“沒有機會了?！?/p>

他們在談論這件大事，那一邊，葉家也在為這件事爭論。聽到改革兩字，葉太太捧著熱茶冷笑一聲。

“放棄出售？”

亮佳趨前一步：“正是，葉太太，公司已一日比一日有起色，假以時日，一定會有成績?！?/p>

“多久？”葉太太嘆口氣，“十年，八年？芳好還有多少青春歲月？我讀雜志，看到妙齡金發(fā)女跑到非洲研究黑猩猩生態(tài)，一去三十年，返來時已經(jīng)白發(fā)蒼蒼，這是干什么！”

亮佳辯說：“蝴蝶是芳好的心血――”

葉太太十分頑固地擺擺手：“蝴蝶是葉芳好的黑猩猩？不必了，一個女子最終要結(jié)婚生子，我縱容她等于害了她，樹高千丈、葉落歸根，將來她會明白，黑猩猩不能伴她一生，我是為她好，免她孤苦地獨守終老?！?/p>

亮佳跌坐在沙發(fā)里。

原來芳好的倔強固執(zhí)遺傳自母親。

亮佳猶自掙扎：“芳好會傷心。”

“芳好為工作勞神勞力，做得骨瘦如柴，正好趁蝴蝶結(jié)束陪我坐船游地中海，出售所得，做適當投資，年息收入比蝴蝶贏利還高，我將贈予芳好當嫁妝?！?/p>

亮佳呆坐著，再也不敢做聲。

葉太太吁出一口氣：“叫芳好來見我?！?/p>

亮佳心中不舒服，突然覺得酸氣上涌，忍不住嘔吐。

葉太太立刻叫傭人取熱毛巾來，她歡喜地說：“亮佳，恭喜你?！?/p>

亮佳頓足，明明是個慈母，好心做壞事。

“亮佳，你要注意身體，我替你燉些補品送過去?？催^醫(yī)生沒有，多久了，是男是女？”

她一臉慈祥，握著亮佳的手殷殷垂詢，亮佳更為芳好難過。

看情形一點回旋的余地也沒有了。

葉太太吩咐：“把章律師以及陸會計師也請來?！?/p>

一邊喚人取過一雙平跟鞋，叫亮佳換上。

亮佳一背冷汗去打電話。

芳好很快來了，一進門，就從亮佳灰敗的臉色中似已得到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