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這封信的內容讓你十分驚訝,是嗎?”
丹佛公爵:“起初我完全不能相信。如果這封信不是老湯米寫來的,我會直接把它扔進火盆里燒掉。即便這樣,我也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思考這件事,你知道,這完全不像是會發(fā)生在倫敦的事。我的意思是,或許法國人不會覺得特別驚訝,但是英國人還是很保守的。只是這是弗里伯恩,而他完全不像是會把事情弄錯的人。”
法官:“那么你是怎么處理這件事的呢?”
丹佛公爵:“這封信我越看越不舒服。但是,我沒有把它扔掉,我認為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去問卡斯卡特。當我坐在那里思考這件事應該怎么處理的時候,他們已經上樓回臥室去了,因此我上樓敲了卡斯卡特的門。他說了‘什么事?’或者‘見鬼,是誰?’,或者其他類似的話,然后我走進他的房間。我說:‘你看,我們可以聊一下嗎?’他說:‘好吧,你長話短說。’這讓我很震驚,你知道,他平時都很溫雅,從來沒有這么粗魯?shù)卣f過話。‘好吧,’我說,‘事情是這樣的,我收到了一封信,這封信的內容讓人十分不喜歡。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它直接拿到你面前,我們共同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這封信來自我的大學朋友,一個十分正派的人,他說他在巴黎遇到過你?!屠?!’他用一種十分不高興的語氣吼了一聲,‘巴黎!見鬼,你到我這里來到底要告訴我關于巴黎的什么事?’‘嗯,’我說,‘不要用這種口氣說話,這樣很容易讓人產生誤解。’‘你到底想說什么?’卡斯卡特說,‘你直說好了??丛谏系鄣姆稚?,你就直說吧,說完好上床睡覺?!艺f:‘好吧,我就直說了。一個朋友,弗里伯恩,他說他在巴黎認識你,你那時在那里靠玩紙牌行騙為生?!乙詾樗麜蟀l(fā)脾氣,沒想到他只是說‘那又怎樣?’‘那又怎樣?’我說,‘當然,如果沒有任何具體的證據(jù),我不會無緣無故只因為他的一封信就相信這件事情?!缓笏驼f了一句很可笑的話,他說:‘信任,并不意味著你完全了解這個人。’‘你的意思是你不否認這件事?’我說。‘否認這件事對我沒有任何好處。’他說,‘你必須接受這件事,沒有任何人會否認?!缓螅鋈话l(fā)瘋一樣地跳起來,幾乎掀翻了桌子,并且說:‘我并不在乎你怎么想或者怎么做,我現(xiàn)在只想你快點兒出去,讓我一個人待著!’‘聽著,’我說,‘你沒必要反應這么強烈。我沒說我相信這件事。事實上,我完全愿意相信這其中有某種誤會。但是,你即將與瑪麗成婚,我不能放任不管。我必須調查一下這件事,你說是不是?’卡斯卡特說:‘噢,如果你僅僅是因為這件事情感到困擾,那么你可以放心,結束了。’我說:‘什么?’他說:‘我們的婚約?!Y束了?’我說,‘但是昨天我還跟她討論過這件事。’他說:‘我還沒告訴她。’‘該死的,好極了!’我說,‘見鬼,你到底認為你是誰,你來這里就是為了拋棄我妹妹嗎?’我說了很多,總之最后一句話是:‘你給我滾,跟你這樣的無賴完全沒有什么好談的?!荫R上就走?!f著一把把我推開,噔噔噔地跑下樓,哐的一聲把門甩上,頭也不回地走了?!?/p>
法官:“然后你做了什么?”
丹佛公爵:“我跑回了臥室。臥室有一扇窗朝向花房,我朝窗外大喊著告訴他不要做個傻子。外面下著瓢潑大雨,寒氣逼人。他沒有回來,所以我告訴弗萊明別鎖門,萬一他想通了會回來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