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你買得起，部長先生?！?/p>

“我肯定我買不起！”

“你連二十五美元都沒有嗎？”

接下來的這陣沉默可真夠長的。“他扛不住了?！本僬f?！拔页姓J(rèn)，本迪戈先生，”外國口音說，這是他第一次心平氣和，“這是一個我難以忽視的價格。我會出二十五美元買下你的游艇?！?/p>

“下星期五我的代理人將在祖瑪城與你聯(lián)絡(luò)，帶著需要讓你簽字的銷售協(xié)議和其他文件。不用說，其他文件對按期交貨也同樣重要?！?/p>

“明白?！蓖鈬谝羯宰魍ｎD，又和和氣氣地接著說，“對大海的熱愛在我們這個家族里是世代相傳的。我有一個兒子在海軍部隊，本迪戈先生，他也是酷愛快艇的人。簽署其他文件也不困難，如果你再賣給我一艘八十英尺長的亞特蘭大四號，我想應(yīng)該是剛下水的，那就更沒問題了。如果我的兒子擁有這么一件寶貝的話，會成為一個幸福的年輕人的。當(dāng)然，售價是一樣的。”

“你對做生意還是很在行啊，部長先生?！北镜细甏笸踺p聲說。“不敢當(dāng)，我的朋友?！?/p>

“你來處理，埃布爾?！?/p>

過了一會兒，他們聽見了開門和關(guān)門的聲音?！澳闱扑歉钡滦浴！北镜细甏笸鹾鸬溃巴@個吸血鬼身上下本錢值嗎，埃布爾？”

“他在祖瑪政權(quán)中還算是個聰明人，也有一定的勢力?！?/p>

“最好是這樣！下一個是誰？”

“E-16案?！?/p>

“那嘴歪眼斜的家伙嗎？我以為你已經(jīng)辦妥了，埃布爾?！?/p>

“還沒有?！?/p>

“當(dāng)今世界上小騙子太多了，但問題是他們都以為自己是大騙子！

他們所做的一切只是讓歷史付出更高的代價――卻絲毫也改變不了什么。讓他進(jìn)來吧?！睍簳r又靜了下來，埃勒里說：“和重大事情有關(guān)的人就會被直接接見。我猜有另一個電梯通往大王的辦公室。肯定還有?！?/p>

“別說話?！彼赣H說著又豎起耳朵來。

本迪戈大王熱情地說：“快請進(jìn)，先生。”

一個溫軟的聲音用法語說了些什么，但是一聽就知道此人不是以法語為母語的，所以聽起來怪可笑的，不過他馬上就改用英語了：“咱們還是免去那些沒有什么意思的客套話吧。你們想要什么？”

“幾份簽了字的合同，先生?！?/p>

“可我這里沒有?！?/p>

“你答應(yīng)帶來的?！?/p>

“那是在您提價之前，本迪戈先生。在我們國家我是個跑腿辦事的，不是拍板的?！?/p>

“這是你個人的決定嗎？”這回他們聽到的是一種沉悶的聲音。“不。是全體內(nèi)閣成員的決定。”

“你在玩什么花樣，部長先生？”

“我一直沒能說服我的同事?！?/p>

“很明顯你用錯了手段。”

“您也沒有向我提供合適的手段。您報的價那么高，大大超出了預(yù)算。新的稅率簡直――”那個沉悶的聲音繃緊了：“這是托詞。你想怎樣？”溫軟的聲音輕了下來：“我必須知難而退，沒有別的選擇。這太冒險了，以這么高的價格與博迪根簽約，我們非下臺不可。反對黨――”

“我們來說實際的，部長先生。”本迪戈大王打斷對方的話說，“我們了解你對你們國家權(quán)力集團(tuán)的影響力有多大。我們承認(rèn)有風(fēng)險，你說說什么價格能接受吧？”

“我希望能結(jié)束這次談話。請讓我飛回去?！?/p>

“真見鬼――”埃布爾的聲音說了句什么。

“你說什么，埃布爾？”又是兄弟間的一陣竊竊私語。然后是一陣大笑?！爱?dāng)然可以。但臨走前，部長先生，我能不能仔細(xì)欣賞一下你佩戴的那枚別針？”

“這個嗎？”那個歐洲人的聲音吃了一驚，“當(dāng)然沒問題，本迪戈先生。您怎么會對這個感興趣呢？”

“我收藏別針。你一進(jìn)來它就抓住了我的視線……真美！”

“這只是用黃金和琺瑯做的一枚國徽。您對它的興趣讓我感到榮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