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不定是一場騙局，兒子。”

“可我看這家伙不像個騙子。”

“打個電話到華盛頓去，”他父親說，“只當(dāng)是尋開心吧?！?/p>

埃勒里略帶激動又不抱太大希望地?fù)芰穗娫?。費盡周折，六分鐘后，他親耳聽到了寫信人的聲音，那呆板、隨和的語調(diào)不會有假。

“不，沒什么，奎因先生，我正等著你來核實。B要求得到那樣一封信，我考慮了一下就寫了。”說話的人還咯咯地笑了幾聲，“連封印我都蓋得非常小心?！?/p>

“我可以暢所欲言嗎，先生？”

“這是私人專線?！?/p>

“雇用我是不是 B的意思？”

“是的。”

“你當(dāng)然了解事情的性質(zhì)嘍？”

“不錯，的確了解。有人威脅要取大王的性命。”語氣平靜如常，

或者說更甚于平常，“B認(rèn)為他知道是誰，想得到證實。所以我向他推薦了一個最能勝任的人，并且建議你父親也隨同前往。我對奎因警官有某種――我想該用‘特別的’這個詞――印象。你準(zhǔn)備接受了嗎？”

“是的，先生?！?/p>

“好極了！美國政府極為關(guān)心大王的健康狀況――盡管是以非官方的姿態(tài)。你父親在旁邊嗎？”

“是的，先生?！?/p>

“讓我跟他說兩句?！?/p>

奎因警官說了一句“是我，先生”，然后就一言不發(fā)地聽了很長時間，最后再說一句“是的，先生”，便掛上了話筒?！拔矣X得最后這段話里隱藏著一個小尾巴，”埃勒里小聲說，“他要你做什么，爸？”

“給他一份關(guān)于本迪戈島的秘密報告。島上有什么，誰住在上面――

設(shè)施、人員、計劃、目的、詳細(xì)地圖，如果可能的話――一切，埃勒里?！?/p>

“你的意思是說連政府都不知道――”

“顯然是這樣。即使知道，也只是概況而非詳情。這么說，我這把

年紀(jì)了，還要長出一條尾巴來，”警官用難以置信的語氣說，“當(dāng)一回特洛伊木馬。”

“多有趣呀?！?/p>

他們突然相視而笑，握了握手。然后，埃勒里到臥室里讓法布里坎特太太關(guān)掉吸塵器，給了她一些錢，再囑咐了照管公寓的事宜。做完這些后，他開始收拾行裝。離開前，他在床頭柜上的銅制煙灰缸里燒掉了那封來自華盛頓的信，包括信封，再用法布里坎特太太的吸塵器把煙灰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