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秒。”塞林托說。
“瞧瞧。鎖頭沒有序列號,全國每一家五金店或雜貨鋪都會賣這種鎖,”
“是鑰匙鎖還是密碼鎖?”萊姆問。
“密碼鎖?!?/p>
“打電話給廠家,問他們?nèi)绻覀儼焰i拆開,利用里面的制動栓復(fù)原密碼,能否知道是誰出的貨,賣到了哪里?”
班克斯吹了聲口哨?!袄闲?,這一竿子扎得未免太遠了吧?”
萊姆嚴(yán)厲地看了班克斯一眼。“你聲音中洋溢的熱情告訴我,警探,你就是處理這項工作的最佳人選?!?/p>
“是,長官,”那個年輕人趕緊掏出他的移動電話,“我馬上打?!?/p>
萊姆問:“鐵鏈上的血跡呢?”
塞林托說:“是我們自己人的。他在試圖打開那把鎖的時候,狠狠地把自己割了一下?!?/p>
“這么說鐵鏈已經(jīng)被污染了?”萊姆皺起眉頭。
“他一心想救她出來?!彼_克斯對他說。
“我知道。他是好樣的,不過鐵鏈還是被污染了。”萊姆回頭望向庫柏身邊的桌子,“指紋呢?”
庫柏說他已經(jīng)檢查過了,鐵鏈上只有塞林托的指紋。
“好吧,換阿米莉亞找到的那片木頭,檢查有沒有指紋。”
“我做過了,”阿米莉亞馬上說,“在現(xiàn)場就檢查了。”
,巡警之女。萊姆想起她的綽號。她似乎不像有綽號的那種人。長得漂亮的人很少有綽號。
“我們用重型裝備再檢查一次,只是為了確認(rèn)?!比R姆說著給庫柏下達指令,“用DFO或?qū)幒5铝郑缓笥胣it-yag照射?!?/p>
“那是什么東西?”班克斯問。
“釹釔鋁石榴石激光?!?/p>
庫柏從一個塑膠噴霧罐中噴了些液體在木片上,然后調(diào)整激光束對準(zhǔn)木片。他戴上有色護目鏡,仔細檢查了一遍。“什么都沒有?!?/p>
他關(guān)掉激光,把木片移近一些細看。這是一塊大約六英尺長的深色木片,表面涂著一層黑釉,像是柏油,上面沾有泥土。他用鑷子夾起木片。
“我知道林肯喜歡用筷子做這種事,”庫柏說,“但我每次去明華中餐館,都會向他們要叉子?!?/p>
“你這樣會把細胞壓碎的?!蹦俏恍淌妈b定學(xué)家嘟噥道。
“有這種可能,但我不會?!睅彀鼗氐馈?/p>
“這是什么木頭?”萊姆問,“要做燼象檢查嗎?”
“不用,這是橡木,毫無疑問。”
“有鋸齒或刨痕嗎?”萊姆探頭向前。突然,他的脖子抽筋了,猝然而至的肌肉痙攣疼得他難以忍受。他喘著粗氣,閉上眼睛,扭動頸部伸展筋骨。他感覺到托馬斯強有力的大手正在幫他按摩肌肉。疼痛終于慢慢消失了。
“林肯?”塞林托問,“你沒事吧?”
萊姆深吸了一口氣。“我很好,沒事?!?/p>
“看這個?!睅彀嘏e著一小塊木片走到床邊,低頭把眼罩式放大鏡戴在萊姆的眼睛上。
萊姆檢視著這塊樣本。“這是用框鋸順著木紋的方向切割的。切口的差異很大,所以我猜測這可能是上百年前制作的柱子或梁木,大概使用的是蒸氣鋸。拿近點,梅爾,我想聞一聞?!?/p>
庫柏把木片移到萊姆鼻子下面。
“有木餾油味――煤焦油蒸餾物,這是伐木廠在開始使用高壓法之前,用來給木材防腐的東西。這木頭可能來自橋柱、碼頭或鐵路枕木。”
“也許我們遇到的是一個火車迷,”塞林托說,“今天早上的事也是發(fā)生在鐵軌邊?!?/p>
“有可能?!比R姆命令道,“梅爾,檢查一下細胞壓縮情況。”
庫柏把木片放到復(fù)合式顯微鏡下面?!八怯惺艿竭^擠壓的跡象,不過是順著木紋,而不是逆向。這不是枕木,而是柱子或樁木,承重用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