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寫蘇小小的最初靈感,來源于我的鄰居,一個非常妖艷的妓女。有一天她對我說:“大作家,我一直不明白一個問題,為什么人們可以用身上其他任何部位工作,偏偏不允許我們用下面這個部位工作呢?”
面對這個問題,我愣了許久,不知道如何回答,半天才說:“因為用下面這部分工作就觸犯了道德的范疇,其他部分則不然?!?/p>
妓女很驚訝,反問:“難道道德的范疇就只包括下面這小小的一塊地方嗎?倘若如此,那道德這東西也沒什么了不起的?!?/p>
她的反問令我尷尬不已,她就是這么一個讓我感覺很特殊的女人,雖然沒有什么文化,但常常在思想上讓我猝不及防。
她是三個月前搬過來的,剛來兩天,樓上的小吳便神秘地跑到我房間,像宣布哥倫布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般,大聲說:“這個新搬來的妖艷女人是個暗娼!”
我當(dāng)時很奇怪,說:“房東也太大膽了吧?”小吳怪笑著說:“大作家,你不是吧?娼妓已經(jīng)被默許存在了。你現(xiàn)在去各地看看,哪個城市沒有一眼就能辨認(rèn)的紅燈區(qū)呀?”
開始的兩個月,我雖然幾乎天天會與她碰面,但是從未打過招呼。從表面看,她除了打扮妖艷,其他也沒有什么異常之處,而且和其他鄰居的關(guān)系也都處得比較融洽,但單獨對我似乎有提防之心,后來我問她原因,她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我那時想,或許是因為我和她只有一墻之隔,而且這墻的隔音效果很不好。
和她開始有來往是因為有一次我在走廊上將她撿回她的房間,當(dāng)時她酩酊大醉,像爛泥一樣癱在地上。事后她過來感謝我,發(fā)現(xiàn)我房間有許多書,便問我是否可以借書給她看,說她經(jīng)常在房間無所事事。從此她經(jīng)常來借書,每次都喜歡坐下來和我聊聊。
關(guān)于她為什么喜歡找我聊天,她說過許多原因,一次,她說是因為我看她時的眼神和別人不一樣。我很詫異,感覺我看她時,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她說:“別人看她時眼神中不是產(chǎn)生某種欲望,便是市儈的歧視?!蔽易屑?xì)想了想,才明白,或許我是個懶人,所以看她時從來不會麻煩地將她妓女的職業(yè)和她的人聯(lián)系起來,就像每次和樓上的小吳打招呼時,從來不會馬上聯(lián)想到他是個大飯店的廚師。
關(guān)于她的名字,她開始要我叫她夢儀,或者隨便叫她什么,反正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后來非常熟悉了,她告訴我,她的真名叫蘇大大。我問,你的名字怎么這么奇怪?你父母怎么給你取個這樣的名字?她笑著說:“或許是他們那時就知道我長大了胸脯會很大吧!”說完,她笑得花枝亂顫,那對碩大堅挺的乳房隨之起伏,讓我第一次對她產(chǎn)生了邪念,并忍不住問她:“你為什么做這一行呢?”
她說,家里窮,很小就不讀書了,偶然的機會與同鄉(xiāng)來這邊打工,認(rèn)識了另一個在做這一行的女同鄉(xiāng),在她的勸導(dǎo)下,便入了這行。開始在發(fā)廊中做,生意很好,后來就去高級酒店做,收入就更高了。
我問她為什么現(xiàn)在自己出來租房做?她說:“我喜歡自由一些,在發(fā)廊和酒店都有些拘束,也許你不相信,其實我非常喜歡這一行,假如有來生的話,我還會做這一行,或許我的前生也是做這一行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