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勒遵循自己的諾言,沒有把他的發(fā)現(xiàn)通知警官。這倒也是因為催眠不能算作科學證據(jù)。沃勒無法叫其他人相信瑪莎的話。
一見到客人,麥瓦老板總是笑臉相迎,盡管他笑得不那么好看,還帶著點兒偽善吧。
“哦?這位先生可是新面孔啊。來點兒什么?”
“你這里有中國酒嗎?”沃勒坐在柜臺前的高腳椅上,不住打量這個其貌不揚的老板。
“哦,先生是中國人啊。中國酒是沒有的,不過要說烈酒嗎,倒是有伏特加。”
“嗯,不錯,就是它了。加六塊冰。”
“呵呵,先生你真是懂得享受生活啊。不過,這么喝,只怕這肚子……”
“無所謂,習慣了。”
“夠意思,好了,先生,您的酒?!?/p>
沃勒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嘴里含了一塊冰。老板觀者著他的動作,心里有些打鼓,這家伙是來喝酒的嗎?
“爽快!敢問先生是做什么的?哦,好的,再來一杯。”
“我嘛……”醫(yī)生盯著麥瓦的眼睛,“我是瑪莎女士的心理醫(yī)生?!?/p>
“瑪莎?”老板注意到自己的失態(tài),復(fù)爾又呵呵地笑著,“那個金發(fā)可人兒?她可真迷人呢!”
“嗯,是很迷人,不過也真的很可憐呢。”
“哦?醫(yī)生這話怎講?!?/p>
“啊,老板您怎么會不知道呢。”
沃勒醫(yī)生直勾勾地看著麥瓦,舉起杯子,把酒倒在嘴里。他的眼神沒有離開他的眼睛。
心理醫(yī)生……難道這家伙就是觀察者調(diào)查的賽斯.沃勒?
“呵呵,客人真是海量,不過,您也真是愛開玩笑。您不說,我怎么會知道,”麥瓦轉(zhuǎn)身去拿起了酒瓶子,“怎么樣,再來一杯,這杯算我請客。”
沃勒把杯子放下,讓他斟滿,“加兩塊冰。”他又含起了一塊。
“恕我直言,老板,我總覺得20日下午在這里發(fā)生了一件有趣的事呢?!?/p>
“哦?愿聞其詳。”麥瓦不動聲色。
“麥瓦先生……不如還是你來說說吧?!蔽掷諒难澏道锾统鲆晦n票,輕輕放在柜臺上??礃幼佑袃汕Ф鄩K。這可真是飛來橫財,不過……
“醫(yī)生,嗯,該怎么說呢,我并不知道你想叫我說些什么啊?!丙溚咿D(zhuǎn)了轉(zhuǎn)眼珠。
“哦?看來您是覺得還不夠啊?!?/p>
“這個嘛……醫(yī)生你到底想知道多少呢?我這兒的消息可不僅僅是你想到的那些啊……”
“當然是知道得越多越好了,老板你大概也是一樣吧?!?/p>
“嗯……這樣吧,醫(yī)生,全部的消息最少值一萬塊現(xiàn)金,你看……”
一萬塊?
“呵呵,醫(yī)生,你的職業(yè)是允許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能拿到錢的,我想這些對于你來說算不了什么吧。我的消息可是很準確的啊,包括前些日子鬧得沸沸揚揚的……哈哈,醫(yī)生你可感興趣啊?”
不錯,麥瓦果然有問題,只是他知道的比自己所能想象的還要多得多,沃勒有一種猜測,這家伙很可能和跟蹤自己的人有什么瓜葛。
“我一下子湊不齊這么多,開業(yè)還沒有多久?!?/p>
“那不是問題,我可以等,你拿錢來我把消息全部告訴你。當然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而且,你決不能通知警方,你這么做也是白費,到時候,我會矢口否認。”
“好吧,一萬塊就一萬塊,我湊齊回來找你。你也要依照約定,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否則我也不會讓你把錢拿走。”
“這您盡管放心,生意就是生意。我麥瓦不會食言的?!?/p>
真是一個奇怪的家伙,麥瓦心里想,對自己的安全不關(guān)心,反而來?這混水?不過對我而言倒是沒什么損失,反而多了一筆橫財是真的。
如果可以,麥瓦真的要吹起口哨了。
米爾警官下午為紅燈區(qū)失火忙得滿頭大汗時,在鄰近的城市,一家中餐館里,一個男人看著報紙。那上面報道著緊挨的波特蘭市大火事件。
那些消防人員動作真夠慢的,我可是很快就通知他們了,居然還是燒死了人。唉,不過這也要怪他們的命不好,為什么別的人不會死呢。就像這個多嘴的雷恩一樣,唯一可惜的就是,他們連自己為什么會死的都不知道。唉,這又有什么呢,我的媽媽不也是嗎,她居然失手殺死了那個殘暴的嫖客,真是的。
在他九歲的時候,他的媽媽被一個前來嫖娼的黑幫人物打得體無完膚――他們常常是這樣的。當那個男人熟睡的時候,她就拿起槍打死了他,然后跑到樓上躲了起來。叮囑自己的兒子不要告訴警察。不一會兒,警察來了,他們果然沒有發(fā)現(xiàn)二樓暗藏的閣樓,他們問站在那里的男孩子,他朝上面指指。被警察帶走的時候,他的媽媽歇斯底里地呼喊著兒子的名字。
哦,我當時真有點兒殘忍,但是,那又有什么辦法呢,和你這樣不稱職的母親生活在一起是那么的無趣。大家都是那么的無趣??蓱z的是,媽媽被關(guān)在監(jiān)獄里,沒有被判處死刑,卻被黑幫買通的警察毒死了。噢,這又何必呢,人都死了,為什么還要計較那么多呢?這是他深深不理解的。
在孤兒院生活了半年以后,他被好心的人收養(yǎng)。那時候,有個名叫麥瓦的大孩子老是欺負他,不過那可能只是鬧著玩兒有點過。他不在意,因為麥瓦時常買糖來和他分享,他和他是真正的伙伴。不過后來麥瓦也變了,他開了店以后就變得那么謹慎無趣了,他和他只剩下生意上的來往了,這真有點兒可悲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