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都會的名利熏死了所有萌芽中的愛情?！?/p>

“英國人會是結(jié)婚對象嗎？”

“好歹嫁一次?！?/p>

乃娟嘻嘻笑。

她舒服地坐沙發(fā)上，愜意地聽女友們發(fā)表意見。

“下輩子給你做男人，怎么樣？”

“不敢當(dāng)?！?/p>

“不用懷孕生子呢，也不用穿高跟鞋?！?/p>

“我覺得這兩樣都是特權(quán)，也可以棄權(quán)，像乃娟與碧好這一對就從來不穿高跟鞋?！?/p>

“一次，我讓乃娟看腳上的曼乃羅勃拉涅尖頭細跟縛帶繡花鞋，她敬畏地退后兩步，像是怕鞋會咬她?！?/p>

“哈哈哈?！?/p>

乃娟不好意思：“不適合我?！?/p>

“唉，沒幾個女人有智慧及勇氣對流行衣飾說這四個字?！?/p>

“莫堅策可適合我？”

“陳儀剛覺得我倆應(yīng)該結(jié)婚了。”

“問一問結(jié)婚專家吳乃娟他們可是好丈夫？”

傭人捧出壽面來，每人小小一碗，像擔(dān)擔(dān)面。

一嘗：“咦，”大家訝異，“是糖面?！?/p>

碧好立刻說：“乃娟，甜甜蜜蜜。”

好話都說盡了。

乃娟無限感激。

有人說：“乃娟，花好月圓?！?/p>

“你想瘋了?！?/p>

“是又怎么樣呢？誰不希祈良辰美景。”

碧好整理一下字句：“乃娟，花常好月常圓?！?/p>

乃娟接上去：“人長久?！?/p>

“是，人長久，友誼永固。”

人人碰杯。

乃娟喝了頗多。

純女生會到此為止。

眾人逐一散去，傭人出來收拾。

碧好說：“待酒醒了再走?！?/p>

“我沒事?！蹦司昴闷鹗执?。

“駕車危險，你到客房去休息一刻?！?/p>

乃娟點點頭，誰知一碰到床就睡著了，夢中，她深深嘆息。

半夜，她在陌生床上醒來，看見廳外有燈光，正想起來告辭，卻聽見碧好與馬禮文齟齬。

“這筆錢，你就當(dāng)是我賭馬輸?shù)?，好不好？?/p>

“這些年來……”

“這些年來我也有為家庭出力?！?/p>

“用到哪里去了？”

“男人難免有追不回來的外債。”

乃娟大力咳嗽一聲，推門出去。

碧好立刻說：“乃娟，你醒了，喝杯參茶?！?/p>

乃娟微笑：“我還有事，得回家了?！?/p>

馬禮文說：“乃娟，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乃娟點點頭。

碧好送她出門：“小心開車?！?/p>

乃娟回頭，輕輕說：“錢財身外物?！?/p>

碧好感激地說：“是，是。”

乃娟走了。

回到家中，凌晨一點多，她連忙更衣沐浴。

喝香檳絕對是縱欲的一種。

第二天，幾乎起不了床。

江主任一早在等她。

“乃娟，今日你與謝淑芬一起去開會。”

乃娟覺得蹊蹺。

什么會，從來沒聽說過這樣一個會。

主任咳嗽一聲，像是不知如何開口的好。

乃娟靜靜等主任指引。

“不需會議記錄，記得，態(tài)度誠懇，謹(jǐn)慎發(fā)言。”

淑芬進來：“對不起，我遲到了?！?/p>

“淑芬，你與乃娟到澤佳路三號去一趟?！?/p>

淑芬看乃娟一眼。

“有人需要輔導(dǎo)?！?/p>

淑芬說：“澤佳路三號的住宅主人是富商利元華?！?/p>

“正是利先生想得到輔導(dǎo)?！?/p>

淑芬第一個忍不住：“利元華已經(jīng)六十歲?！?/p>

主任微笑：“我十八歲時，以為人到三十歲已經(jīng)無憾；又如果活到四五十歲，便會自動升為智慧中年；到了六十歲，可以御風(fēng)而行?！?/p>

淑芬說：“的確應(yīng)該這樣。”

“后來才發(fā)覺，七情六欲有時會追隨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