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給我們看一下？”

“原來晶晶問我有無復(fù)合可能，由此可知，她不會自動失蹤?！?/p>

聽到這里，之珊屏息。

這時，周元忠身上的傳呼機忽然響了，是同事給暗號示意他走，他立刻拉起之珊從另一扇門離去。

他們坐在警署防火樓梯間低聲交換意見。

“可信度高嗎？”

“這個人是否說謊，是看得出來的?！?/p>

之珊說：“我相信是王家不停找人營造新聞，好使警方疲于奔命。”

“也有可能?！?/p>

他們自太平梯離去。

“仍想喝一杯？”

之珊點點頭。

周元忠挑一家比較正經(jīng)的英式地窖酒吧，兩個人坐好了，一起喝啤酒。

之珊取出筆紙，先寫王晶晶三字，然后幾枝箭頭開去：“這是她父母，這是R，這是楊汝得，”停一停，“她父母身后有梅以和律師……”

“不，”周元忠忽然取過之珊手中的筆，“應(yīng)以楊汝得為中心，這是你母親，這是梅以和，這是劉可茜，這是王晶晶，這些女子，都恨他?！?/p>

“你是警察，說話小心點，家母從不恨人。”

周元忠自顧自說下去：“除了你，人人都要楊汝得好看?！?/p>

“你只懷疑女人，不疑心男人？”

啤酒喝光，他們再叫。

周元忠抬起頭來：“你說得對，與楊汝得最接近的男人，是誰？”

甄座聰。

之珊心里咯的一聲。

“他們一直有歧見，甄座聰尤其不喜你父在辦公室里應(yīng)酬女友，可是楊汝得認(rèn)為，一個中年人要懾服年輕女子，最好叫她看到他在工作崗位上權(quán)威。”

之珊忍無可忍：“你從什么地方取到這種小道消息？”

他取出電子手賬，查了一查。

“《青周刊》去年3月10日第708期訪問實錄。”

之珊無言。

“今日楊汝得因謠言退出，最大得益人是誰？”

之珊猛地抬起頭：“我。”

“是，楊之珊，你?！?/p>

之珊看著周元忠：“你不是懷疑我設(shè)計推倒親父，獲取權(quán)益吧?！?/p>

周元忠搖頭：“你頭腦太簡單，不會設(shè)計害人。”

之珊又喝盡一杯啤酒：“別小覷我?！?/p>

不擅喝的她覺得整個人輕松了，有點興奮，又有點感慨，難怪父親五點鐘就開始喝威士忌加冰，原來酒精有這種好處。

“之珊，想一想，你最聽誰的話？”

“媽媽與姐姐?！?/p>

周元忠微笑。

“你笑得很奇怪，內(nèi)里有文章。”

“一個女人果然對愛人死心塌地?！?/p>

之珊臉色變了。

“你說誰？”

“我并沒有點名?！?/p>

之珊站起來：“你影射甄座聰。”

周元忠一聲不響。

之珊生氣，站起來想走，但是腳步忽然不聽話，搖晃起來，左右擺，走不成直線。

她在樓梯口撲倒。

周元忠跑過去扶她。

連侍者都抓頭奇怪地說：“三小瓶啤酒，就醉倒了?！?/p>

之珊頭腦還算清醒，伸手推開他們，不許扶。

我楊之珊今日爬也要爬回家去。

可是那道10多級的樓梯今日像是存心要開她玩笑，她爬上去，又滑下來，終于呻吟。

周元忠看不得她吃苦，彎下腰，抱起她就走。

到了街上，他輕輕放下她，摟著她腰，一步步往停車場走去。

之珊聽見他說：“有心事的人醉得快。”

他知她有心事。

被聰明的周元忠猜到了。

周這個人相貌平實，內(nèi)里卻是個鬼靈精。

他駕車送之珊回家。

一按鈴，母親出來應(yīng)門：“咦，怎么喝醉了？”

“伯母，朋友生日，之珊一時興奮，喝多了兩杯。”

“你請進來坐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