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金鑾一夜聽風(fēng)雨?(2)

胭脂掃蛾眉 作者:小逍主


“放心啦,你小睡一下,估計(jì)一夢未盡,我便已回來了?!毙烈螺p笑一聲,馬鞭一揚(yáng),卷起一陣疾風(fēng),轉(zhuǎn)眼間一人一馬已消失在黑暗中。留下那個哭笑不得的小馬倌,哀嘆道:“我的小少爺啊,您就這樣跑出門,我哪里還敢睡覺?不嚇?biāo)谰鸵呀?jīng)是萬幸了?!?/p>

大興城的夜,靜謐的令人窒息。以大隋的律令,夜間要實(shí)行宵禁,過了三更天,尋常百姓一律禁止出行。宮城、皇城、郭城各區(qū)域之間也有嚴(yán)格的通行禁令,不可隨意走動??墒沁@一慣例,對于宇文家來說,當(dāng)然也是不起作用的。辛衣身上不僅有宇文家的特制印璽,還有東宮賜給的通行門牒,無論何時都可自由出入京城的三個區(qū)域,不受約束。只不過她平日里少有機(jī)會用到這些東西罷了。

夜晚的風(fēng),輕輕柔柔地拂在辛衣的身上,涼爽中還帶著些許夏花的香氣,辛衣輕吸一口氣,策馬奔馳,待出得親仁坊,前方便已是通往宮城與皇城的分叉路口,辛衣略一遲疑,調(diào)過馬頭馳上前往宮城的官道,馬速也逐漸放慢了下來。

越靠近宮城,辛衣心跳就越快。這幾年的嚴(yán)格訓(xùn)練,已經(jīng)讓她有了戰(zhàn)士般的自覺,對于外在危險(xiǎn)有一種異常敏銳的嗅覺。這微妙的感覺與她心中的興奮交織在一起,使她渾身的血液開始沸騰起來。

整個宮城的外圍靜悄悄地籠罩在黑暗之中,與宮城內(nèi)的燈火輝煌構(gòu)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四周的空氣是那樣的壓抑,似乎有氤氳水氣在逐漸潤化,使那種不安的氛圍逐漸蔓延開來。

前方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兩匹快馬風(fēng)馳電掣般從宮城內(nèi)馳出,穿破夜幕,直奔這方而來,辛衣遠(yuǎn)遠(yuǎn)望見馬上兩人都身著朝服,顯然是有官階的朝中大臣,且品級不低。她還在疑惑間,兩騎已逼近,速度之快,幾乎使人來不及避讓,好在她反應(yīng)敏捷,趕緊勒住韁繩,縱馬往旁邊一閃,這才勉強(qiáng)讓開。

“攔在路上,不想活了嗎?”雙方擦身而過時,對方馬上一人丟下一句話,他狠狠瞪了辛衣一眼,待瞧得她居然是一個小孩子時,不由一愣。

辛衣這一閃太急,手心生生被韁繩勒出了幾道傷口,痛倒是不痛,可是卻惹得她好不氣惱,心想:“這大路難道是你家修的不成,憑什么我就站不得?”

這個想到什么便做什么的意氣少年,心里哪存得下半點(diǎn)委屈。只見她探手從馬鞍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上弦開弓,對準(zhǔn)其中的一匹馬的馬腿就是一箭,只聽馬兒一聲長嘶,單蹄跪地,一下子將馬背上的那人拋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怎么了?”另一人大吃一驚,顯然對這突發(fā)的狀況有些發(fā)怵。

“見鬼了,這馬怎會突然失蹄?”摔在地上那人站起身來,一身的灰,狼狽無比,他一眼看見馬腿上的那支箭,大吃一驚,道:“這……這是……”

忽然看見在一旁偷笑的辛衣,他醒悟過來:“原來是你這小娃娃在搞鬼!”

“正是少爺我,你待怎樣?”辛衣狡黠地一笑。

“你!”地上那人被氣得哇哇大叫,幾乎要沖上前去當(dāng)場教訓(xùn)那個頑皮的小鬼。

“元巖,事情緊急,刻不容緩,趕緊上馬趕路要緊,馬可還行得?”馬上那人似焦慮非常,見辛衣只是一個小娃娃,也并未放在心上。

“這馬倒沒傷著很深,只是恐怕行不得遠(yuǎn)路了。喂,小娃娃,你弄傷我的馬,就拿你那匹來賠吧!”那個名叫元巖的人聲音非常洪亮,在夜間聽來分外刺耳。

辛衣嘻嘻笑道:“想要我的馬,有本事就自己來取吧!”

“你這娃娃如此托大,不要以為我不敢!”那人大怒,待要上前和辛衣理論。

“元巖?!瘪R上那人焦急地制止了地上那人的行動,急聲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和一個小孩子磨蹭?!?/p>

“可是這娃娃實(shí)在是欺人太甚了?!?/p>

馬上那人眸子冷冷往辛衣身上一掃:“正事要緊,少與不相干的人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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