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他沒有報警?!?/p>
哈德威克話里帶刺,但格尼忍下了這口氣。
“還有一首詩。”哈德威克說。
“還有詩?”
“對,有首詩,寫在一張紙上,放在尸體上面,為防止它被吹走,兇手還在上面壓了一塊石頭,搞得特別整潔?!?/p>
“他做事一絲不茍,是個完美主義者?!?/p>
“誰?”
“兇手。很可能內(nèi)心非常陰暗,但絕對是完美主義者。”
哈德威克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格尼,嘲諷的神情暫時消失了,“你得先告訴我,你是怎么知道那個碎瓶子的,然后咱們再說別的。”
“瞎猜的?!?/p>
“你一猜就猜到是威士忌酒瓶?”
“而且是四玫瑰牌的?!备衲嵴f,看著哈德威克的眼睛睜得老大,滿足地微笑起來。
“你是怎么知道的?”哈德威克問。
“那幾首詩里暗示了,不過一兩句話很難講清楚?!备衲嵴f,“等你看到詩就會明白了。”見哈德威克依舊滿臉問號,他又補充說:“那幾首詩和另外兩張字條應該都在書房的桌子里,我見到梅勒瑞把它們放進去了,就是大廳旁邊那間有大壁爐的屋子。”
哈德威克依舊瞪眼看著格尼,仿佛這樣就能解決什么關(guān)鍵問題似的?!澳愀襾硪幌拢彼K于開了口,“我給你看樣東西?!?/p>
他異常安靜地帶領(lǐng)格尼來到了介于谷倉和公路之間的停車場上,在環(huán)路與停車場相交處站定,從這里開始又拉起了警戒線,形成一個走廊。
“這是我們發(fā)現(xiàn)的離公路最近的腳印,十分清晰,推斷應該是兇手的腳印。凌晨兩點鐘左右,雪停了以后,公路和環(huán)路上的積雪就被清掃了,所以我們不知道兇手是在掃雪前還是掃雪后進入受害人莊園的。如果是在掃雪前,那么公路和環(huán)路上的腳印就都被掃光了。如果是在掃雪后,那么兇手一開始并沒有留下腳印。但從這個地方開始,繞過谷倉后面,到達露臺,穿過草坪,走進樹林,直到靠近荊棘叢路的松樹叢邊,一路上腳印都十分清晰,很容易追蹤?!?/p>
“兇手沒有刻意掩飾腳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