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疲勞的時候反應就會變慢,還沒等我開口阻止秦爺,這哥們兒已經調轉車頭,行駛在回北京的路上了。
我無奈了,也無語了,聽天由命吧。反正,這幾天已經是我這三十多年來過得最不靠譜的幾天了,也不在乎再多這一件不靠譜的事。思想一松懈,我便斜倚到座位上,沉沉睡去。
蘭陵王的寶盒
當我再次睜開我那雙深邃的眼睛的時候,是幾天后的一個下午。據(jù)二平和劉琨介紹,當他們回到秦爺?shù)乃暮显?,發(fā)現(xiàn)無論他們如何呼喚,我都拒絕醒來。當時能證明我還活著的唯一體征是我的呼吸非常的平穩(wěn)順暢,由此看來,我睡得還很香。對此,這兩人怨聲載道,聲稱他們把在車上剛積攢起的一點力氣全都用在了把我抬回床上這項毫無意義的運動。
我聽了他們的訴苦后,大聲罵道:“扯淡!你們倆把哥們兒抬進來有這么多怨言嗎?估計要是個小姑娘,你倆早就爭著挺身而出了。唉!看來真是世風日下,道德淪喪啊。”我們三個互相損了半天,二平這才認真地對我說:“李晉,你老人家可算睡夠了。我們也不好意思吵醒你,大家都等著你討論事情呢?!?/p>
我奇怪:“等我討論事?討論什么呀?有什么事你們做主不就行了,我只是個跟班的?!?/p>
劉琨笑道:“我說姓李的,你是不是睡暈了。我們辛辛苦苦跑這么遠,差點連小命都搭上是為了什么?當然是為了發(fā)財了!你不醒過來,我們怎么分東西呀,畢竟有你一份呀?!?/p>
我哈哈大笑:“怪不得你們兩個這么積極,原來是想讓我和你們討論分贓的問題呀。呵呵,我雖然不是大款,但也不缺錢花,我就不要了。”
二平對我說:“老兄,這怎么行呀,大家人人有份,我們怎么能把你那份給吃了呢。”
我笑著擺了擺手:“你們就別瞎操心了,我說不要就不要,別跟我在這里磨嘰了。”我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想,如果我不要這份錢,應該也算沒有完全跟他們同流合污,畢竟我在心底里還是抵觸盜墓這件事的,我這樣做也算是給自己留了最底線的一個心理安慰。二平看我說得堅決,知道我倔勁又上來了,勸也是枉然,便對我說道:“你小子就是整天假清高、裝文化人。算了,你不要我們也不強求,這樣吧,我和劉琨去跟秦爺分東西,你也過來看看吧,做個見證。”
我剛醒,頭還暈著呢,就被這倆人拉著去見秦爺。我老大的不情愿,不過沒辦法,勉強過去應付應付。
我們三個來到秦爺?shù)姆块g,秦爺已經把三樣東西擺到了桌子上,看到我們來了,面帶微笑讓我們落座。對我們說:“各位仁兄,這次我們把蘭陵王墓給‘倒’了,做得非常干凈。幾位雖然都是新手,但是卻能處變不驚,沉著冷靜,而且二平兄弟天賦異稟,這次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們根本不可能成功?!彪S后,秦爺伸手一指桌上的東西:“這三樣東西是我們從墓里弄出來的,大家看這樣分一下如何?這塊錦緞品相很好,依我看,應該能賣到一個好價錢?!?/p>
說完,秦爺轉眼瞥了一下面具,稍一思考,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至于這個面具嗎,李兄應該也知道,這個物件是歷史上有記載的東西,蘭陵王每次臨陣都要佩戴它,所以說這個東西印證了一段歷史記載的真實性,有很高的文物價值,可以說是國寶級的。不過,有價無市。在國內,沒有人敢買這種貨,所以這東西雖然值錢,但除非運到國外,否則很難套現(xiàn)?!?/p>
之后,秦爺拿起了那個金屬盒。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觀察這個盒子,看質地,應該是銅的,上面雕刻了很精致的花紋,古色古香。但奇怪的是,如果是盒子的話,中間應該是空心的,不會這么沉,可這個盒子的分量卻是很足,不知道里面裝的什么。
秦爺手一轉,說道:“各位請看著盒子的背面!”
我們這才注意到盒子的背面一共有十個小方孔,每個方孔都顯示著一個天干,并且各自對應著一個轉輪。轉輪每旋轉一次,方孔中的天干就會改變,這樣,十個天干就打亂了,由此排列組合成無數(shù)的順序。我們三個看著這盒子,都感覺很迷茫。沒想到盒子的背面竟然有這么復雜的結構,難怪這個盒子這么沉。
秦爺托著盒子,對我們說道:“各位,這三樣東西中,最蹊蹺的就數(shù)這個盒子。剛才各位也都看到了,盒子背面的十個轉輪是可以自由調整的,每調整一下,十個輪子當前顯示的天干就會組成一個不同的序列。其實,這個序列就是打開這個盒子的密碼。另外,最為棘手的是,這個密碼還不是固定的,它會隨著時間的變化不斷改變,也就是說,不同的時辰,做為密碼的天干序列也是不同的。這種盒子有個名,叫做‘乾坤盒’。所謂‘乾坤’,是取天干地支之意。這‘乾坤盒’有個特點,就是如果沒有密碼,是絕對打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