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肩上背著兩個包裹走下樓，米隆接過一個。當他們走出大門時，米隆看到小法站在他的汽車旁。

“站在這里別動。”他對她說。

布蘭達沒有理他，繼續(xù)朝前走。米隆看看左邊，布巴和洛卡站在那里，他們朝他揮手，米隆沒有揮手，不能讓他們偷偷學(xué)會他的秘訣。

小法斜倚著汽車，身體完全放松，太放松了點，就像老電影里靠著路燈柱的醉漢。

“你好，布蘭達?！毙》ㄕf。

“你好，小法?！?

接著，他對米隆點點頭，“還有你，米隆?！?

他的笑容冷冰冰的毫無熱情，這是米隆見過最不帶感情的微笑，完全是大腦向特定的肌肉群發(fā)出指令的產(chǎn)物，除了嘴唇，其余組織絲毫不受影響。

米隆繞著車子走了一圈，裝出仔細觀察的模樣，“干得不錯，小法，不過下一次在輪轂蓋上加把力，它們太臟了?！?

小法看著布蘭達，“這就是我常常聽說的著名的米隆妙語？”

她同情地聳聳肩。

米隆用手指著他們兩人，“你們認識？”

“當然，”小法說，“我們一起念過預(yù)備學(xué)校，在勞倫斯維爾?！?

布巴和洛卡笨拙地走下幾級臺階，湊上前來。

米隆不動聲色地插在布蘭達和小法之間，這個保護性的動作可能會惹她不高興，但顧不了那么多了?！坝惺裁词?，小法？”

“我只是想確定一下，布蘭達小姐會遵守和我簽訂的合約?！?

“我沒有和你簽訂合約?！辈继m達說。

“你的父親——那個叫賀瑞斯的人——不是你的經(jīng)紀人嗎？”

“不是，”布蘭達說，“米隆才是?！?

“哦？”小法的目光滑向米隆，米隆直視他的雙眼，可是那里仍然什么都沒有，就像看著一棟廢棄的建筑物窗戶。“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應(yīng)該會聽說的。”

米隆聳聳肩，“變化是生命的本質(zhì)，小法，學(xué)著適應(yīng)吧?！?

“適者生存?！毙》ㄕf。

米隆點點頭說：“嗯。”

小法繼續(xù)盯了米隆幾秒鐘。他的皮膚看起來像潮濕的黏土，仿佛一下大雨就會溶解似的。他轉(zhuǎn)向布蘭達，“你的父親曾經(jīng)是你的經(jīng)紀人，”他說，“在米隆之前?！?

米隆接過話，“就算是又怎么樣？”

“他和我們簽了約，布蘭達要離開WPBA，加入PWBL，合約上寫得清清楚楚?！?

米隆看看布蘭達，她搖搖頭?！澳欠莺霞s上有布蘭達小姐的簽名嗎？”米隆問。

“我說過，她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