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最近不太平?”我問,眼睛卻盯著電視,上面在講一個女人出軌,盛怒之下的丈夫用鑰匙把她的兩只眼珠子挖了下來。
“真他媽不是人!”我心里感到一陣害怕,黑暗中我摸索著握緊文毅的一只手。
“你要小心?!蔽囊阌终f。
我氣呼呼地坐起來,對他嚷,“我小心什么?我又沒出軌!”
文毅一愣,隨即撲哧笑了,他把我攬回懷里,柔聲說,“寶貝兒,我們說的不是一件事?!?/p>
“哦?”我又咬了口蘋果。
“剛才你在廚房洗碗,沒看到之前的那則新聞,說是水島小區(qū)那邊挖出了一只斷手?!蔽囊隳竽笪业哪槨?/p>
“我早知道了?!蔽一仡^看著他,“今天我還特地去采訪了那個發(fā)現(xiàn)斷手的老太太?!?/p>
“她說什么了?”
“估計(jì)跟你看的新聞里差不多。”我頓了頓又說,“那老太太挺可憐的,兒子和兒媳都死了,自己拉扯著一個孫子,她孫子精神還有問題。”
“真可憐?!蔽囊愀袊@。
“我懷疑那只斷手,有可能是一個前段時間失蹤的女孩的。”
“這是怎么回事?”
“就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前幾天夜里失蹤了,再沒有回家?!蔽矣窒肫饘と藛⑹律夏菑埱啻旱哪?。
“寶貝兒,以后晚上下班我接你吧?”文毅突然很鄭重地說,我扭頭看他,卻被他認(rèn)真的表情逗樂了。見我沒回答,他又說,“那就不要穿那些花花綠綠的衣服出門了?!?/p>
“那你還給我買那么多衣服干什么?”我撅著嘴環(huán)住他的脖子。
“我只想你在家里,穿給我一個人看?!?/p>
又看了一會兒電視,文毅就去一旁的畫室了,那原本是一間臥室。我歪在沙發(fā)上,想等夜里十二點(diǎn)的重播,看看那則斷手的新聞,沒想到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第二天上班,我有些無精打采,楊卓一進(jìn)門就直奔我走過來。
“哇,今天穿的這么保守!”
“去!狗嘴吐不出象牙來!”我白他一眼。
楊卓沒有像平常那樣繼續(xù)胡扯,而是壓低了聲音說,“那只斷手不是吳雯麗的?!?/p>
“你怎么知道的?”早晨從床上持續(xù)到現(xiàn)在的困乏一下煙消云散,我精神抖擻地看著楊卓。
“昨晚回家后,我看了關(guān)于斷手的新聞報道,上面還給了那只手一個特寫,真惡心??!”
“說重點(diǎn)!”我看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真想踹他一腳。
“別急啊,馬上就說到重點(diǎn)了。”楊卓看了看墻上的鐘,估計(jì)是快到主編上班時間了,他語速明顯加快,“我老覺得那只手就是吳雯麗的,這么一想,心里就有些難過,畢竟是曾經(jīng)的老鄰居嘛。那晚我翻出以前的老照片,其中有一張是我和我媽以及吳雯麗母女的合影。吳雯麗的手很規(guī)矩地放在腿上,我注意到,她的小指頭居然跟無名指一樣長!”
“還有這種人?”我的嘴巴呈現(xiàn)出O型。
“是的,其實(shí)小時候也聽我媽說起過,吳雯麗的小指和無名指一樣長。但是昨天新聞報道里那只斷手的指骨很正常,所以說不可能是吳雯麗的?!?/p>
斷手不是吳雯麗的,又會是誰的呢?我心里多了份擔(dān)憂。
“黎小楠?!敝骶幉恢裁磿r候站在了門口,“跟我來一趟辦公室?!?/p>
我緊張地看了楊卓一眼,那家伙壞笑著回到了自己座位上,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跟在主編身后,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這女人想干什么。
“小楠啊,今早客服部的人跟我說了,咱們報紙昨天刊登的那則關(guān)于斷手的新聞反響強(qiáng)烈,報紙的銷量也跟著上去了!”
“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蔽艺f。
“很好。”主編笑了,“這個事件呢,還是繼續(xù)由你來負(fù)責(zé)跟蹤報道,爭取做得精彩一些。”
我心里暗暗罵自己嘴欠,說什么不好呢,非要說這么虛偽的話,報應(yīng)來了吧。
5
我決定再去一趟劉老太的家,看能否挖到更多的線索。
臨行前,我跟主編提出申請,要美編楊卓做我的搭檔??紤]到編輯部還有兩名美編,主編很痛快地答應(yīng)了。
我們到的時候,劉老太剛給孫子熬完藥。
楊卓也有些受不了屋里怪異的氣味,呼吸都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