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米婆,是算命的那種神婆嗎?”我好奇地問道。
“沒錯,是算命的那種,以前的那位很準,很多人都慕名而來。”姜偉回憶往事,還頗有感慨。
“我想去看看?!蔽倚睦锬ú蝗⑿》嫉挠白?,心病不除怕是又要做噩夢了。
“不用了吧,現(xiàn)在這位是她的女兒。聽說一點也不準,就知道騙錢,很多人都不來了?!苯獋ゴ蛄恐?,忽然關(guān)切地問,“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有事的話找我比神婆有用得多。”
聽到他這么說我當然很寬心,不過那件事我還是不想讓他知道,只好改口說算了,只是好奇而已。
話雖這么說,但那晚我被嚇壞了,我夢到七竅流血的劉小芳站在我背后,無時無刻不跟著我,就像香港的老鬼片一樣,她牢牢地趴在我的背上,不停吸收陽氣,讓我四肢冰涼臉色泛青,日漸萎靡。終有一天,我因陽氣耗盡而死在她身下,死的時候只剩下皮包骨頭,比做鬼的她還不如。
天不亮我就從床上爬起來,自己找問米婆去了。
那間屋子比外面看起來還不堪,屋里沒有燃香,卻有濃濃的香味。不是那種隨處可見的檀香,而是特制的線香。那個女人比我想象得要蒼老,看不出她究竟多大年紀,那雙眼睛卻似能看穿人心。
我剛一進門還沒坐定,問米婆只瞄了我一眼,卻說出讓我心跳加快的話來:“姑娘,你有罪孽在身啊?!?/p>
“依大師所見,我有何罪孽?”我心一驚,誰說這女人不準來著,我看她可是準得很。
“罪與孽,不可說。你心知肚明?!眴柮灼诺拖骂^摸著一串黑黝黝的念珠。
“還請大師再幫我看看,如何才得解脫。”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像抓住救命的稻草。
“那個東西纏得很緊,我能感覺到它怨氣很重。怕是簡單的做法是不能趕它走的,它回來,是想帶走一些東西?!眴柮灼艗昝撐业氖?,輕輕地搖著頭。
“大師,不管花多少錢都可以,還請你多多幫忙。”我明白她的意思,要她做法當然會有所消耗,我也不會讓她做白工,馬上掏出錢包。我們金牛座的人只會把錢花在值得花的地方,不該花的絕不花,有人以為我們很吝嗇很愛錢,其實根本不是那樣。
“錢當然是要的,但我不能保證一定能趕她走,也許把她激怒,反而惹得她現(xiàn)身也說不定,那樣的話你可就危險了?!眴柮灼挪[起昏黃的老眼,眼角的皺紋深刻成一圈又一圈。
“那我該怎么辦?”我拿著錢包的手,不知該進還是退。
“我只能幫你做個法事超度試試,至于能不能度走它是不能保證的。剩下的事,你去找我?guī)熜挚纯窗??!眴柮灼虐醋×宋业腻X包,她的眼睛瞥到了里面厚厚的粉紅色人民幣。
我對愛錢的人總是放心的,通常開得出高價的人都有點真本事,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這陣子我跟姜偉的感情有了突破性進展,他的確是個很理想的結(jié)婚對象,雖然有著黑社會的背景,但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在積極洗白了,做的生意也日漸正當化。跟他結(jié)交的不是商界巨賈就是政界要人,黑白兩道都吃得開,我需要的正是他這樣的男人。而他也信任我,全世界只有我看過他的賬本,知道他究竟有多少錢。按我們現(xiàn)在的速度交往下去,兩三個月后我們就可能結(jié)婚。我就要得到夢寐以求的一切,除了自己的事業(yè),還有與眾不同又出類拔萃的男人,只要我們結(jié)合,就是強強聯(lián)手,絕對的雙贏。
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誰也不能阻攔我奔赴幸福的腳步,只要真能把劉小芳那個死鬼趕走,就算再多的錢我也愿意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