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魅力不在于美麗,而在于神秘
美國一家時尚雜志曾經(jīng)針對經(jīng)常出國旅游,且年齡在二十五至三十上五歲之間的五百名單身男士作過一項很有意思的調(diào)查:什么樣的女人最吸引你?
1. 親切可愛的美國鄰家女孩;
2. 熱情奔放的法國性感女郎;
3. 溫柔體貼的日本家庭主婦;
4. 神秘妖嬈的阿拉伯酋長之妻。
答案出乎意料,70%以上的單身男士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第4。他們給出的理由是:阿拉伯女人出門在外總是裹得嚴嚴實實的,除了一雙眼睛,其他地方看上去都那么“云山霧罩”,太讓人浮想聯(lián)翩了。他們總想撩開那層神秘的面紗,一探究竟。
這真應(yīng)了那句老話:距離產(chǎn)生美感,神秘產(chǎn)生大美。在美麗、可愛、性感、溫柔、神秘等女性吸引男性的諸多特質(zhì)中:神秘當仁不讓地排在了第一位。
日本文學大師川端康成1968年憑借《雪國》等三部中篇小說榮獲了諾貝爾文學獎。我很喜歡《雪國》,在這部美得令人心碎的小說中,川端康成塑造了兩位性格迥異的少女形象:一個是熱情直率的駒子,一個是神秘寡言的葉子,一個美得潔凈,一個美得悲涼。書中的男主人公青年舞蹈家島村,時而戀著駒子,時而又不知不覺地對葉子流露出傾慕之意。其實,葉子在書中出場并不多,卻總是讓島村魂牽夢縈,何故?因為葉子身上體現(xiàn)出了一種不可言說的幽玄之美,這也是日本的傳統(tǒng)文化之美。
小說一開場,在大雪皚皚的黃昏,島村乘火車前往雪國,坐在車窗旁百無聊賴的他忽然發(fā)現(xiàn)窗玻璃上映出了一位姑娘的眼睛,那就是第一眼見到的葉子?!八ㄉ褚豢?,原來是對座那個女人的形象。外面昏暗下來,車廂里的燈亮了。這樣,窗玻璃就成了一面鏡子。就像是在夢中看見了幻影一樣……黃昏的景色在鏡后移動著,鏡面映現(xiàn)的虛像與鏡后的實物好像電影里的疊影一樣在晃動,這使島村看入了神,他漸漸地忘卻了鏡子的存在,只覺得姑娘好像漂浮在流逝的暮景之中?!?/p>
川端康成用非常細膩的筆觸道出了男主人公眼中的這位神秘女郎:“此時,姑娘的臉上閃現(xiàn)著燈光,鏡中映像的清晰度并沒有減弱窗外的燈火,燈火也沒有把映像抹去,燈火就這樣從她的臉上閃過,這是一束從遠方投來的寒光,模模糊糊地照亮了她眼睛的周圍。她的眼睛同燈火重疊的那一瞬間,就像在夕陽的余暉里飛舞的妖艷而美麗的夜光蟲?!蹦欠N無法形容的美,不僅使島村的心為之顫動,也使我第一次讀到這段文字時深深為之動容。這種幽玄之美也是日本女人的一種獨特的美,一種像富士山一樣神秘的美。
對此,翻譯此文的葉渭渠先生在他所著的《物哀與幽玄——日本人的美意識》一書中這樣闡釋:幽玄是日本傳統(tǒng)美的主流,它包含神秘、余情和幽艷三個要素。這種幽玄美的審美情趣,帶有禪宗的虛無色彩,有種“若隱若現(xiàn)、欲露不露”的含蓄之味。它好似一劑蒙汗藥,讓男人暈眩,使男人迷失——不經(jīng)意間,把島村拖進了愛的泥沼之中。
不光是川端康成筆下的日本少女,香港導演王家衛(wèi)在銀幕上精心打造的中國女性也是那樣的神秘莫測:《重慶森林》中的林青霞,每次在金城武面前閃現(xiàn),都戴著黑色的大墨鏡;《花樣年華》中的張曼玉,跟梁朝偉曖昧之時,高領(lǐng)旗袍下一徑開著個小口,露出光滑如玉的頸;她們神態(tài)迷離,行蹤不定,她們總是留下一半兒的戀情,然后轉(zhuǎn)身離去,她們看上去是那樣的遙不可及,卻能讓男人留下一輩子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