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莫冬海召集公司員工為陳玲玲捐款,他跟余總各自捐了3萬元,路小曼和其他部門經(jīng)理分別捐出5000元,其他同事捐款數(shù)目不等,其中捐款最少的阿薇只捐出30元。
堂堂一個副總經(jīng)理秘書,真是讓人無語。
想不到公司搞起捐款活動,我有些措手不及了,昨晚已把錢交給江美蓉,可是現(xiàn)在不捐委實說不過去。單薄的錢包里只有269元,200元準(zhǔn)備買書和魔術(shù)道具,于是我硬著頭皮掏出60元,幸好比阿薇捐得多,否則毫無臉面可言。
過后,我端了一杯溫水來到人事部。
路小曼戴著一副大墨鏡,臉色微微蒼白,似乎精神不振。
“謝謝?!甭沸÷舆^水放在一邊,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小曼姐,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的目光依然在她身上停留著。
“哦,有點(diǎn)感冒,不礙事。”她把墨鏡往上推了推,低聲問我,“你昨晚沒休息好嗎?眼睛有點(diǎn)腫?!?/p>
“是啊,每天6點(diǎn)起床,家里到公司太遠(yuǎn)了。”我有些感動,她戴著墨鏡都看得出我精神不佳,可見她挺關(guān)心我的。
“怎么不租一間距離公司近點(diǎn)兒的房子?這附近很多出租屋,要不要我?guī)湍憧纯???/p>
“不用了,我一直跟爸爸媽媽住?!?/p>
話音剛落,路小曼的手機(jī)響了起來。她瞄了一眼手機(jī)屏幕便掛斷,鈴聲又響,她再次掛斷,而后關(guān)機(jī)。頃刻,人事部的座機(jī)響了起來。“你來接吧。”路小曼對我抬了抬下巴,淡淡地說,“說我不在。”
抓起聽筒,未等我開口,電話那頭響起一個兇巴巴的男聲:“路小曼,你不接我電話是吧?我告訴你……”
嚇得我一哆嗦,但立馬打斷他的話:“對不起,我不是小曼姐,她不在?!?/p>
對方愣了片刻,很快地說:“我知道她在,你跟她說,如果她不接電話,我馬上沖到你們公司。”
我捂住話筒,將他的意思小聲傳達(dá)給路小曼。
路小曼搖搖頭接過話筒,無奈地問:“你到底要我怎么樣?”
不知對方說了什么,路小曼一直沉默著,直至最后才說了一句:“我現(xiàn)在不想討論這件事情,請你別打擾我的工作?!闭f完,她“啪”的一聲掛了電話,臉色更加難看了。
看著路小曼疲憊地靠著椅背,我猜想剛才那是她老公,她今天精神不佳、戴著墨鏡,難道昨晚夫妻倆鬧了別扭?
這時候,我有些不自然地舔舔嘴唇,問道:“小曼姐……”
“還有什么事嗎?”路小曼回過神了。
“呃,沒有,那我出去了?!?/p>
“等等,你幫我把這份計劃書交給莫經(jīng)理,我挺累的,想休息一會兒。”
來到副總經(jīng)理辦公室。
莫冬海簡單地翻閱計劃書,又把它重新遞給我,讓我錄入電腦,務(wù)必下班前給他。
下班前?我當(dāng)場愣住了,平時上網(wǎng)僅有聊天時打字,打字速度堪比蝸牛,如此厚厚十多頁紙下班前怎么打得完?
見我呆愣在原地,莫冬海忽然像吃錯藥似的咆哮著:“還不出去做事!”把我嚇得趕緊溜出辦公室,關(guān)門的時候,又聽見他粗暴地喊了一句:“阿薇,你給我進(jìn)來!”
我無奈地聳聳肩,對他的“好好先生”的好感此時飛到九霄云外了。
回到工作崗位,正要開始錄入計劃書,一個女子的聲音響了起來:“古小煙,麻煩你幫我倒一杯水?!?/p>
我頭也不抬地回絕道:“不好意思,莫經(jīng)理有工作交給我,你自己倒吧,謝謝?!?/p>
聽見那位女同事淡淡地“哦”了一聲,我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暗暗發(fā)誓一定要在下班前把這份計劃書完成,說不定莫冬海一高興,明天布置其他工作讓我做,我就不用干雜活了。
抬眼間,只見一個帥氣的年輕男子從余總的辦公室走出來。
此人好生眼熟,似乎見過?
見我盯著他看,男子微笑地點(diǎn)頭打了招呼。
我依然疑惑滿面。
就在他走進(jìn)人事部的那一刻,我的腦子轟然作響,終于想起來了——
又是那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