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后遺癥是頭痛欲裂。蘇遙早上醒來的時候早就過了平時起床的時間,看看手機上的顯示蘇遙驚呼一聲跳了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在蘇舒的房間里,而躺在顧原的大床上。這下又是一驚。推門出來廚房里請的保姆余阿姨正在忙著,見她起床搓著手轉(zhuǎn)身笑著開口:“小蘇,起來啦!小顧吃過早飯已經(jīng)送孩子上學去了,還叫我跟你說不要著急?!?
“啊!好的,麻煩你。”
蘇遙放了心,餐桌上余阿姨已經(jīng)準備好了熱騰騰的早點。蘇遙頭疼沒有胃口,進到衛(wèi)生間用涼水使勁洗臉,昨天發(fā)生的事情一點一滴慢慢地浮上腦海。
她就記得自己喝醉了。然后呢?她是怎么回來的?又怎么睡到顧原的床上去了?這些在她的記憶里都是一片空白。蘇遙扯下毛巾胡亂擦擦臉,看看時間也顧不上繼續(xù)想下去,和余阿姨打過招呼抓起包往樓下跑。
沒想到剛到樓梯口就碰上了顧原。蘇遙猛地收住腳步:“什么東西忘帶了?”
“我回來接你。”
顧原說著話接過蘇遙的包:“吃早飯了沒有?”
“吃了?!碧K遙心虛地撒謊,顧原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沒有說,繞過她回到房間里,一會兒用食品袋裝著余阿姨準備好的早點走了出來塞到她的懷里:“路上吃?!?/p>
蘇遙接過早點,顧原很自然地順手握住了她的手,拉著她往外走:“蘇舒我已經(jīng)送到學校。你昨晚醉了一宿,打算餓著肚子搖搖晃晃地去擠公交車?”
他的臉色不太好,語氣嚴厲。蘇遙不敢說什么,老老實實地任由他拉著上了車。一路上都悶著。她能感覺到顧原在生氣,他的唇抿得很緊。顧原生氣的態(tài)度就是冷處理,他不會說什么、做什么,有的時候蘇遙不得不感嘆顧原的利害之處。這個男人連生氣都是那么內(nèi)斂,往往都是她最后被他的沉默逼得受不了主動認錯。
早高峰堵車,顧原和蘇遙被堵在了橋頭。蘇遙看了看顧原的臉色,想問他昨晚怎么回事,又理智地決定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開口為好。沒想到顧原扭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破天荒地開口審問她:“你昨晚怎么回事,第一天上班怎么就喝成那樣?一點自我防范意識都沒有,在一個大男人面前睡得不省人事?!?/p>
蘇遙心里一驚,她在誰的面前睡得不省人事?
她的腦海里回閃過徐東陽冷眼看著她逼她喝酒的那一幕,然后……
“我昨晚怎么回來的?”蘇遙抬頭看著顧原。他皺了皺眉:“你的上司打電話告訴我,我開車過去接的你。”說到這里又忍不住訓斥,“第一天上班,你連對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在別人的車里醉成那樣。他要萬一有什么壞心你怎么辦?”
他打電話讓顧原去接自己?蘇遙沉默不語。她無法告訴顧原,那個她的上司,在很久很久以前,該和她發(fā)生的不該和她發(fā)生的都已經(jīng)發(fā)生過了。蘇遙低頭蒙住臉,宿醉,早上著急地一頓猛跑,加上顧原的話讓她的頭又痛了起來:“我頭痛?!?/p>
顧原深呼吸,吐出口氣,壓下心頭的怒意,看了看蘇遙:“我覺得你那個班很有問題,第一天上班就這樣,以后還不知道會怎么回事。頭痛干脆就別去,把工作辭了重新找一個正經(jīng)點兒的?!?/p>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好工作,蘇舒和我都需要這份工作……”
“我說了,在你安頓下來之前我養(yǎng)著你們?!?/p>
顧原的眉宇間有了一絲不耐,語氣更加的冷然:“蘇遙,你用不用剛剛和我離婚就把彼此的界限劃的那么清楚?是,我知道你需要工作養(yǎng)活你和女兒,你不希望依靠我生活。但是,在夫妻之外我和你有將近三十年的感情了吧?依靠我就讓你覺得那么不可忍耐、那么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