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夾道4

經濟發(fā)達，民主切實，就是社會主義現代化

問：中國今天的民主全世界最先進唄，最牛B嗎？為什么看不到我們自己的問題呢？小平同志就沒有看到中國的民主其實還是有不足的，西方的民主政治既然讓人民滿意，就搞一家伙嘛。

司馬南：針對有人攻擊中國不搞民主政治體制改革，小平同志輕輕地說了一句話：“民主是我們的目標?！边@句話很坦白很坦誠：第一，我們在搞民主；第二，真正的民主，我們現在還沒有建成；第三，人民民主是我們的奮斗目標；第四，我們搞的人民民主不同于你們的民主。我認為在這里小平同志講得十分坦率。他并不認為我們的民主完美無缺，甚至承認我們民主還沒有建成，一點也不牛B。

要不要更積極地“搞一家伙”？“一家伙”搞到哪里去？我認為這是一個可以討論的問題，我們也一直在討論。但不存在您說的“西方的民主政治既然讓人民滿意”之類的前提。

那還是在此刻在座的大多數人尚未出生的時候，中國人開始了改革開放為主要內容的現代化躍進，那時的人民剛剛經歷了“文革”，洋界大開八面來風，全體人民發(fā)憤圖強建設四個現代化奔小康。搞現代化，趕超世界先進水平，生活奔小康，沒有比這個更能激勵全國人民的東西了。

你說的“搞一家伙”西方的民主政治，不少人當時有這個主張，不好意思，敝人當年也是主張者之一。但是，聽得多了，見識廣了，發(fā)現事情并非那么簡單。

西方的民主政治，并非簡單移植過來中國的現代化就萬事大吉。

大家想過沒有，這里邊涉及到一個大問題：即民主與社會主義，民主與現代化，到底是什么關系？

小平同志可能是深深地思考過這個問題，他說得很簡潔干脆：“沒有民主就沒有社會主義，沒有民主就沒有社會主義現代化?！贝蠹叶贾?，在科學史上，有一個著名的奧卡瑪剃刀原則：在科學證明過程中，除非必要不需保留，求證過程越是簡單越是見功力。因此，“如果你有兩個理論范式，它們都能解釋和預測你所觀測到的和將要觀測到的事實，那么你應該使用簡單的那個，直到發(fā)現更多證據?！闭埓蠹铱纯葱∑酵娟P于民主與社會主義、民主與現代化的結論是否符合奧卡瑪剃刀原理？

按照小平的說法：民主與社會主義同命運。民主與社會主義現代化同命運。

“社會主義現代化”，這里邊包括哪些內容呢？

大家手頭就有筆記本電腦，不妨搜索一下《鄧小平文集》。小平同志給“社會主義的現代化”做了兩條規(guī)定，一條是經濟上的，一條是政治上的。即“經濟上趕上發(fā)達的資本主義國家”，“政治上創(chuàng)造更高、更切實的民主”。依照小平同志的理解，“經濟上趕超發(fā)達的資本主義國家”，這很容易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政治上創(chuàng)造更高、更切實的民主”怎么理解呢？

我的理解也未必對，我們且來共同探討。

在小平同志的眼中，首先，“資產階級民主”這個高度不高，我們搞社會主義民主可以超越，也應該超越。

其次，這個高度也不低，人家先于我們達到了，我們現在做得并不比人家好，主要是因為社會發(fā)展階段不同。

再其次，我們經過努力，可以做得比他們更好。

最后，我們這個民主更好的標志是什么呢？兩個字——“切實”，因為我們的人民民主用不著給人民制造“虛假的形式感”。

虛假形式感就是把玩選票，玩味選票，本來是金錢做主的東西，卻把老百姓騙得一愣一愣的，以至于下層百姓竟有人誤以為加油站的黑人婦女真能靠手中的選票來決定誰成為白宮的主人。

后夾道5

人民的擁護、贊成、高興、答應，是衡量一切決策的標準

問：我們的民主更切實嗎？但是，您又說我們的民主“還沒有發(fā)育成熟”。

“一個更切實的”、“高于資本主義民主”的社會主義民主，怎么聽起來像是房地產商人賣的樓花兒，切實不切實，只有等到社會主義建成之后人們才有真實感受，這怎么能有說服力呢？

司馬南：您的問題，正是這個問題復雜性之所在。

對西方資產階級的民主的虛偽性的闡釋，好比向李宇春的粉絲解釋超女的評選。我身邊的李宇春的粉絲們，他們對超女的事特別著魔，拼盡全力挺李宇春，我說你們千萬不要相信這場PK誰上去誰下來真的是你們投票決定的。電視臺搞這種評選，他們不過是運動你們娛樂你們罷了。

年輕人對我的說法完全不理解。在我們的欄目組里，他們求我動用關系，號召更多的人來為春春投票，看他們稚氣的面孔焦急的樣子，我當然很理解這些年輕人。但是，我必須實話實說，電視臺搞的這些事，決定游戲規(guī)則的人是出錢的廣告商。蒙牛獨家贊助，那就是蒙牛說了算呀。是牛說了算，不是人說了算。電視臺真正看中的是節(jié)目的收視率，至于小粉絲們的熱情，在整個超女活動的運作過程當中只是一個小道具而已。道具怎么能決定故事的結構呢？道具怎么能決定主人公的命運呢？

拿買房子售樓花來作比，要求一般的老百姓看了樓書和地基就能想象到小區(qū)建成大廈封頂裝修完畢人員入住的樣子無疑是困難的。但是，這對于隔壁清華大學建筑研究院的專家們來說并不困難。清華大學建筑專業(yè)的專家是有著專業(yè)素質和先行覺悟的人——乃為先覺者。中國共產黨人為代表憂國憂民見識不凡的知識分子就是中國社會主義民主建設的先覺者，否則不足以領導人民完成現代化建設，實現民族復興的偉業(yè)。

作為中國黨的領袖，小平同志對于社會主義民主的自信心來自于哪里呢？

我仔細地想這個問題，答案無外乎兩條：一是社會主義較之資本主義更具優(yōu)越性，而民主是社會主義的固有優(yōu)勢——這句話是客觀事實，是邏輯必然，也曾為歷史真實，但是，今天講出來卻有一點顛覆話語習慣的味道。二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人民革命和建設一切以人民的利益為第一標準，這是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本來之意，用小平同志的話來講就是“堅持用人民擁護不擁護、贊成不贊成、高興不高興、答應不答應來衡量我們的一切決策”，這正是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最實質性的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