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地名？什么地方？”

“塞納河上的薩莫伊斯，從這里往東南大約60公里，過了楓丹白露鎮(zhèn)就是了。喜歡爵士樂的人都知道那里。吉卜賽人每年夏天在那里舉辦盛會，紀(jì)念金格?萊恩哈特，他是茨岡人的吉他手?！?/p>

“茨岡人？”

“茨岡人是吉卜賽的一個部落，跟辛提亞人辛提亞人（Sinti）：德國少數(shù)民族之一。--譯者注有關(guān)系，他們來自德國或者是法國北部，人人都知道這些?！?/p>

薩比爾裝模作樣地鞠了一躬，說：“你忘了，夫人，我跟別人都不同，我只是個作家罷了?！?/p>

7

巴勒不喜歡酒吧老板，這種人十分可憎，靠著別人酗酒的弱點來生存。此時為了獲得信息，他也只好對他們放低姿態(tài)。他把偷來的身份證塞進口袋里，問：“那個吉卜賽人用酒杯襲擊了他？”

“沒錯，真沒見過這種事！吉卜賽人剛走進來，滿頭大汗的，直接沖到美國人跟前，摔碎一個杯子，接著就把手壓在碎玻璃上。”

“把美國人的手壓在碎玻璃上？”

“不是，事情怪就怪在這兒。吉卜賽人竟把自己的手壓在玻璃上，然后才開始襲擊美國人?！?/p>

“用玻璃杯子？”

“不是。他抓著美國人的手，也像他自己的手那樣壓在碎玻璃上，然后又抓住美國人的手按在自己額頭上。血流得到處都是。”

“竟有這樣的事？”

“就是啊?！?/p>

“吉卜賽人一直在喊：‘記住這些詞，記住它們！’”

“哪些詞？”

“唔，你可把我問住了，聽發(fā)音好像是薩姆，莫伊,還有克里斯，也許是弟克倆的名字吧？”

巴勒壓抑著得意的微笑，贊同地點點頭，說：“是兄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