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幾輛馬車。其中有匹駿馬的蹄子是白色的,額頭上的鬃毛也是白色的,除此之外,竟然全黑。駕駛馬車的也是風流人物,清一色的比利時姑娘。她們裝束統(tǒng)一,黑色的馬靴,緊身的馬褲,苗條的身材,自信的微笑。馬車的速度不快,因為要避讓行人,車上的游客似乎也不著急,甘愿聽美女講故事,隨便馬車帶他們到任何地方。
看到這些,我終于明白,留住時光的當然不是那些建筑、雕塑、城堡、街道,時間的力量早晚會讓這些靜止的風景塵埃落定??蓵r光的確被留下了,就留在樹下老人深深的皺紋里,船夫節(jié)奏輕緩的小調(diào)里,駕車美女自信的微笑中。
踢踏踢踏,這是馬蹄輕踏石板的聲音。一輛馬車從我身邊經(jīng)過,馬蹄聲漸漸響起又漸漸隱沒。
在我看來,布魯日比巴黎、倫敦更符合我對歐洲的定義。歐洲不是現(xiàn)代化,不是資本主義,而應是一種小街小巷、小情小調(diào),是一種與世無爭的平靜生活。
這是留學一年中最后一段長途旅行。仍舊采用火車出行,仍舊住在青年旅館,不同的是,這次不再孤身一人,我的好哥們兒姚遠從加拿大飛到荷蘭和我一起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