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原美國空軍警衛(wèi)隊人士說:“我看到的那道光用了三、五秒鐘就升到14000英尺。那是超音速?!?/p>
有一位先生,我認出來頭天晚上他曾出現(xiàn)在FIRO電視節(jié)目中,正在長島的住宅前接受采訪,事件發(fā)生時,他正站在門前。他說:“那個專題片和我看到的根本不是一回事,連邊都不沾?!?/p>
一位婦女在橋上接受采訪,那天晚上,她正站在這座橋上。她說:“我確實看到燃油下降,但那是看到一道光上升之后?!?/p>
我又想起斯普魯克上尉的話:“上升,對吧?”
我按下停止鍵,坐回躺椅,又沉思起來。
中情局的專題片,缺乏邏輯,和人們發(fā)誓看到的東西矛盾重重,叫人越看疑問越多。有時候,說的多,演的多,反而適得其反。盡管我可能相信機器故障的結論,但是我也不欣賞中情局信口雌黃的拙劣之作。
我點了一下播放鍵,繼續(xù)觀看。
凱特穿著緊身褲走進客廳:“睡覺吧,約翰?!?/p>
“我不困?!?/p>
凱特拉過一個腳凳,坐在我旁邊,握住我的手。
我們一起觀看最后一段錄像帶。
這個資料片純屬胡編,結論模糊不清,留下懸而未解的問題,可能還要出續(xù)集。
我關掉錄像機,和凱特坐在昏暗、寂靜、高懸于紐約大街小巷上空的房間里。
凱特問我:“想什么呢?”
“我在想這個帶子40%不準確,40%捏造。就像奧利夫?斯通執(zhí)導的電影野戰(zhàn)排一樣。”
“剩下那20%呢?”
“雖然是事實,但更讓你想尋根究源。”我問,“那只失蹤的快艇怎么樣了?”
她回答:“那事不假。好幾臺可靠的雷達屏幕上都顯示出一只小艇,剛一發(fā)生爆炸就以30海里的高速,駛離墜毀現(xiàn)場。大多數(shù)位于該海域的私家船只都駛向墜落地點,看看能否實施救援。軍方船只都停泊未動,直到來了命令才開向墜落海域。海岸警衛(wèi)隊和聯(lián)邦調查局都公開呼叫所有過往船主,報告船只方位和觀察到的情況。所有的人都有所反應,唯有那只船,沒有回音。這只船被稱為“30海里號”。
我說:“那就是說導彈有可能是從這只船上發(fā)射的?”
“這也是一種說法?!?/p>
我揣摸了一下:“也許船上的人和海灘上那一對兒干的是一樣的事,所以它才慌慌溜之大吉。我敢說在那個夏天的夜晚大批男男女女不愿讓人看到他們在一起廝混?!?/p>
“你的意思是這只失蹤船上的那枚熱導導彈就在一個家伙的褲襠里。”
“聽起來像我說的。”
她笑著說:“實際上,你不是第一個有這種想法的人。還有,你對中情局的專題片怎么看?”
“在這個問題上沒有下文了。”
凱特點頭,然后告訴我:“你知道,并不是所有的證人說的都是同樣的事。有人看到兩道光。許多人看到一道比飛機升的還高的光,畫了個弧形調頭向下,從上方打中飛機。其他人說一道光從水面直接升空,從下方打中飛機。大部分說有兩次爆炸——第一次爆炸較小,跟著出現(xiàn)了一個大火球。但是有人說看到三次爆炸。有人說看到了機首掉落,有人說沒看到。有人說爆炸后飛機似乎停止不動了,有人說不是這樣。有人說爆炸后,飛機又上升了一段,雷達顯示作了肯定,但是許多人說飛機一頭扎進大海。而又有人說飛機是翅膀翻滾著掉下來的。換句話說并不是所有的人在所有的情節(jié)上都一致?!?/p>
我回答:“所以我奇怪基本材料如此針鋒相對,中情局的專題片是怎么炮制出來的。要表現(xiàn)所有不同的證據(jù),至少要做十幾個專題片。”
凱特回答:“我認為中情局需要一個前提——官方結論,這個結論不涉及導彈。然后,根據(jù)一些航空專家的說法來刻畫這個結論,專家會說應該怎樣或可能會怎樣。至于目擊證人的話,中情局漠然視之,不屑一顧。他們會說這只是您自己看到的。”
“是這么回事。錄像片里有人說從來沒有人要求證人到官方或公開聽證會上去作證。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再告訴你一些事。聯(lián)邦調查局沒有對證人做過多的追蹤調查。幾十位證人不斷打電話要求再次面談。大量證人反映無門,懊惱之極,訴之公眾輿論。但是他們發(fā)現(xiàn)新聞媒介反應冷淡,因為政府已開始提出機器故障的說法?!彼终f,“我執(zhí)法多年,還真沒見過這么多可靠的證人提供的證據(jù)卻難稱可靠?!?/p>
我考慮了一下,提醒她:“證人越多,證詞越是五花八門。最后,各家證詞互相抵消,全不可信。我寧愿只有一個證人,也許兩個好證人勝過兩百?!?/p>
“我給過你一個?!?/p>
“不錯。但是人們所說的還是在精神正常的情況下看到的。你知道1996年夏天發(fā)生了什么事嗎?就在800航班出事的前三個星期,美國在沙特的霍巴塔軍事基地遭到炸彈襲擊。亞特蘭大正舉行夏季奧運會,聯(lián)邦調查局處于高度警戒狀態(tài),因為伊朗和一、二十個恐怖組織可能發(fā)動襲擊的情報不斷傳來。在這種情況下,當聽到800航班墜落的消息,你首先會想到什么?可能首先想到的就是恐怖分子的襲擊——還有那時,我們彼此還不認識?!?/p>
她回答:“我們所想的就是那200多證人真正看到了什么,這不可能都是幻覺?!?/p>
“對,但可能是視覺錯亂?!?/p>
“約翰,我詢問過十幾個證人,我的同事也接觸過另外200證人。不可能許多人都患同樣的視覺錯亂。”
我打了個哈欠說:“謝謝你,讓我度過趣味盎然的一天。太晚了,我困了?!?/p>
凱特站起來,用手指梳理著我的頭發(fā),她說:“讓我再多待會吧!”
我突然春情勃發(fā),蹭地離開躺椅奔向臥室。
我們上床開始瘋狂地做愛,真是死去活來。人們經(jīng)歷過滿目慘象、抑郁不平的一天后,心態(tài)疲憊,都會這樣發(fā)泄一番。至少這是我們自己能左右的事,是能有個心滿意足結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