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想不起來這個名叫弗朗西絲的親戚。難道我有哪個表兄弟的妻子名叫弗朗西絲?或者她是哪個親戚的小孩子,我所不認識的家庭新成員?
“你確定這是個女人?”
“那當然?!?/p>
“因為有些男人的名字也叫法蘭西斯,所以……”
“你當我不知道啊?這是個女人,自稱弗朗西絲。你連自己的親戚都不認識?”
我確實不認識她?!八v的是我的名字嗎?”
“她說馬修·斯卡德?!?/p>
“然后她要我一回來就回電話給她?”
“沒錯,她最后幾次打來時已經很晚了,但是她仍強調,無論多晚都要你一回來就打給她。”
“但她卻沒留電話?”
“她說你知道?!?/p>
我站在那兒皺眉苦思,突然想起數(shù)年前還是警察時,我在第六分局擔任刑警?!八箍ǖ?,你的電話,”不知是誰也說過,“你的親戚弗朗西絲找你?!?/p>
“天哪。”我說。
“怎么啦?”
“我知道了,”我對雅各布說,“一定是她,錯不了。”
“她說——”
“我知道她說什么,沒關系。你做得很好。我只是一下子想不起來?!?/p>
他點頭,“有時會這樣的?!?/p>
我以前確實知道她電話,現(xiàn)在當然已經忘記了。我曾經好幾年都記著那個電話號碼,現(xiàn)在卻無法從記憶中找出來。不過,我的電話薄里有。從最后一次撥那個號碼之后,我已經數(shù)次重新謄寫過我的電話薄,顯然我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再用到這號碼,所以每次整理時我都把它保留下來。
當時我在電話薄上寫的名字是伊萊恩·馬德爾,地址是東五十一街??吹侥谴當?shù)字時,它們一下變得很熟悉。
房間里有電話,但我沒上樓,而是穿過大廳走到公共電話旁,扔了一枚銅板,打了這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