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玉鳴若無其事地偏過臉,不讓張許看到自己的眼睛,她的心也是登的一跳,自己真的喜歡孟樓么?不可能,自己才不相信一見鐘情的鬼話,和孟樓根本沒有認識多久?。?/p>
張許也在思忖,她對霍玉鳴說才沒有,這話可以瞞別人卻瞞不過自己。她也覺得很奇怪,看到論壇上動輒與人爭論不休的孟樓,自己根本對他沒有好感,怎么相見后很快就變了呢?那個男人身上,究竟有什么東西吸引著自己,他明明是個有些陰沉的人,并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嘛!
想到在神農(nóng)寨時孟樓為救陰陽宗的傅德高而險些被山洪卷走,這次為了救自己又墜入深溝,張許忽然有些明白自己為何會喜歡孟樓了。
他雖然有些陰沉內(nèi)斂,但本質(zhì)上卻是個肯全力幫助別人甚至不吝生命的人,換言之,和他在一起,總給人一種安全可靠的感覺,因為你可以清楚地知道,當(dāng)危險來臨時,他絕對不會扔下你不管。
現(xiàn)在這個時代里,娘娘腔的奶油小生多如牛毛,而這樣可靠的有安全感的男人則鳳毛麟角了。
兩人都在思索與孟樓有關(guān)的問題,沒有誰先開口說話,因此過道里再次陷入寂靜中,只有她們細碎的腳步聲在響。
這些通道全無規(guī)律,而且相互間彼此聯(lián)通,她們兩人走了許久,才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是在原地打著轉(zhuǎn)轉(zhuǎn)。兩人商量了會兒,決定采用笨方法,每經(jīng)過一個路口時便在上面劃線,這樣避免重復(fù)。
“我怎么覺得不對,這里好象來過啊?!绷季弥?,霍玉鳴突然說道。
張許看了看通道口,墻壁上并沒有刻著劃痕,這證明二人并沒有來過,她剛想說話,突然隱約聽到了什么聲音,于是“噓”了一下。
霍玉鳴立刻安靜下來,兩人屏息站在那里側(cè)耳傾聽,可是她們一停下來,那聲音便也消失了。
“幻聽?”張許知道,一個人處在黑暗與孤獨中,確實會產(chǎn)生幻視和幻聽,可是剛才那聲音她聽得很真切,應(yīng)該不是幻聽才對。
經(jīng)過這一場虛驚,兩人顧不得仔細察看墻壁,又開始繼續(xù)前行。順著這條路又走了段,兩邊的墻壁又發(fā)生了變,原先都保留了溶洞的本來面貌,現(xiàn)在則開始有了修飾,地面甚至鋪上了石磚。
“這些石磚和我們在雙圣廟看到的一樣,看來是一個窯里燒出來的?!被粲聒Q在地面上摸索了會兒:“在古代燒制這樣的磚相當(dāng)不容易,真不知道這洞天的主人是什么人物,難道說真是神仙,要不然怎么有這樣的物力和人力?!?/p>
張許勉強一笑,霍玉鳴情緒好轉(zhuǎn),讓她安心了許多。
霍玉鳴用探燈順著這一地的石磚向前照去,當(dāng)照到這條過道盡頭的時候禁不住嚇了一跳。
探燈的光下,過道的頂端,類似于神龕的小石室中,一具高不過一米三四的白骨人立在那兒,空洞洞的眼眶與呲開的嘴正對著她們,象是咧開嘴沖著她倆在笑。
“是一具猴骨?”兩人緩緩向前,這還是她們第一次在地宮中發(fā)現(xiàn)猴骨,雖然有點可怕,但總算改變了此前的單調(diào)和枯燥。因此,兩人反而有些鵲躍,她們來到猴骨前,仔細觀察著這具猴骨。
與她們在骨潭見到的那些猴骨比,這具猴骨明顯要大上一號,看上去倒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那么大小。想到這里,張許心突的一跳,或許,這根本就不是什么猴骨,而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
走近了她們清楚地看到,白骨并未靠在墻上,而是直直地站著,仿佛傳說中滿懷不了之怨的亡者,雖然斷氣卻也不肯倒下。張許與霍玉鳴不知道是什么怨氣支撐著這白骨,但只要和白骨那空蕩蕩的眼眶相對,她們的心就禁不住慌亂。
這具骨骼的腳踝處,被銹跡斑斑的鐵索銬著,雖然年代久遠使得這鐵鐐銬銹蝕不堪,但霍玉鳴用腳輕輕碰了一下,鐵索仍然很沉,足有近十斤重。這個洞的主人為什么要給這具白骨套上鐐銬,它又為什么立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