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才進石門,在煉魂爐后就沖出兩個人來,高大泉與南明根本不敢在煉魂爐前停留,而是直接從石板橋跳了過來,他們同樣沖進甬道中。恰好此時,一次強烈的余震發(fā)生了,離甬道最近的緊閉的石門被震開一半,高大泉與南明立刻沖了進去。
大地仍在不停地震動,碎石與泥漿漸漸將甬道埋了起來,幾分鐘的功夫,這條甬道就成了死路。
“怎么辦?”
這種情況是誰也預(yù)料不到的,來的時候,張許考慮過地下的機關(guān)、可怕的生物、飄忽的鬼影,卻唯獨沒有考慮到地震。即使是以二十一世紀(jì)昌明的科技,對于地震的準(zhǔn)確預(yù)報也近乎空白,這種天災(zāi)根本就是防不勝防。
張許開始懷疑此行是否明智了,冥冥中似乎有某種力量,對于他們這次行動極為憤怒,降下了如此的懲罰,而她,才是罪魁禍?zhǔn)?,所以剛才她差點掉入溝中,孟樓為了救她才會……
這個念頭讓她再度陷入深深的自責(zé)中。
“你們……”看到來路被泥沙碎石堵住,胡海最初還瘋狂地想挖,但很快他就絕望,他知道,自己再也找不到回去救孟樓的路了。他憤怒地轉(zhuǎn)過身,如果不是霍玉鳴與張許,孟樓就不會來這地宮,也就不會出現(xiàn)這意外,這不是他第一次失去摯友,可是前一次的時候,他還有孟樓與他分擔(dān),而這一次卻只剩下他一個人。
“明天只有我了……”他絕望地想,因此他瞪著霍玉鳴與張許的目光就顯得瘋狂而兇殘,似乎恨不得讓二女為孟樓陪葬。
霍玉鳴退了一步,她的心同樣悲傷,開始逃命的時候不覺得,可現(xiàn)在她卻覺得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雖然與孟樓打交道得時間并不很長,但足夠讓她對孟樓從最初的好奇轉(zhuǎn)為好感,這種好感離愛慕雖是相差甚遠,可失去一個這樣的朋友,怎能讓她不心中酸楚。
因此,她很能理解胡海的心情,雖然胡海一步步向她逼來,神情猙獰得似乎對著生死仇敵,她卻并未因此產(chǎn)生厭惡之心。
“大海……我們一定要把孟樓找回來?!?/p>
孟樓已經(jīng)將她逼到了墻邊上,正在這時,張許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張許的臉上還掛著淚花,但她的神情與話語卻堅定無比,胡海轉(zhuǎn)過身盯著她,似乎是在判斷她的話里有幾分真的。
“一定要把他找回來,活,要見到人,死,要見到尸!”張許堅定地說道。
“怎么找,這后路已經(jīng)被堵了,我們怎么回去找他?”胡海大吼道。
“這不是墓室,而是古代方士的洞天,這種洞天的布局……”
張許解釋了一句,卻立刻被胡海粗暴地打斷了:“說重點,我不想聽什么道理!”
“深溝里應(yīng)該是水,那水是與洞天中的水脈相通的,只要能下到這洞天的最里面,找到水道,我們就可以進入深溝,找回孟樓來!”張許越說越堅定,眼睛也閃閃發(fā)光:“我知道,孟樓是不會這樣死的,他……他絕對不會死在這里!”
她的話讓胡海再度點燃了希望之火,雖然理智告訴他這種希望很渺茫,但此刻他們就象是溺水的人,摸著根稻草也會死抓不放。他們也顧不得疲累饑餓,便一起繼續(xù)向前。
“等一下,墻上有壁畫!”才走了沒多久,張許叫住了眾人。
因為孟樓和他的探燈都掉下了深溝,因此現(xiàn)在只有霍玉鳴手中的探燈還亮著,聽到張許的話,她自然而然將燈向墻上照去。就在這燈光轉(zhuǎn)向的一瞬間,胡海眼角突然看到一個白影飄過,他心中登的一跳,轉(zhuǎn)臉再去搜索,燈光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墻上,原先飄過白影的那位置上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