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舉起警察的身體,把他擱在水槽邊上。警察抽搐了一下,然后發(fā)出了一聲低沉而痛苦的呻吟。
“上帝呀,馬蒂,他還沒死!”
“噢,不,他死了。”馬蒂一把抓住警察的頭發(fā),把他的頭往回扯,朝著他的脖子和身體相連的關(guān)節(jié)處開了一槍,槍是消音的,只發(fā)出了“砰”的一聲悶響。他松手讓警察的頭重重地朝前落了下去,他的頭發(fā)差不多碰到了水面。“現(xiàn)在他死了,對不對?拿你的屁股打賭他已經(jīng)死了。再也聽不到討厭的‘你倆’了。確實如此,對吧?”
司機做了個深呼吸,抬頭看看馬蒂心愛的月亮,然后把警察放進了水里。
馬蒂檢查了一下水槽邊:“看不到他的,對不對?”
司機開始托起石頭,把它們放在警察的胸口。之后又在他的腿上和頭上放了更多的石頭。
“他肯定會把第一頭向下看的奶牛嚇得屁滾尿流,對吧?”馬蒂穿著拳擊短褲站在一邊往黑色的水里看,瘦骨伶仃的腿矗在褲子下面。
“把他的槍扔進去,馬蒂?!?/p>
在大路的遠端亮起了光。
“翻過柵欄到車里去,”司機說道,“動作快點!”
當燈光還在一公里半以外的時候,馬蒂就已經(jīng)穿上了褲子。司機在系領(lǐng)帶。一輛十八輪的卡車漸漸開近了,然后轟鳴而過,駛上了九十號公路,燈光拂過了司機的身體。
馬蒂已經(jīng)在車里了,他開口說道:“那個貨車司機可能認為我們是同性戀,正在這兒干事呢。”
司機溜進了車,問道:“我們還得走多遠?”他打開前燈瞄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吧系?,已經(jīng)過了兩點了。我們得走了?!?/p>
他們回到了大路上,再次向東行駛,此時馬蒂看著地圖說道:“我們還好啦。再開大約七十二公里就能到克里爾塞格諾,接著再開二十四公里就行了。前頭道上的那些燈光肯定是瑪法。不管怎樣,一個鎮(zhèn)怎么起這種名字呢?……天哪,看看我的鞋。我們離開洛杉磯前一小時剛擦過的,看看它們現(xiàn)在都成什么樣子了?!?/p>
他把鞋子舉起來對著里燈:“這鞋子要三百美金呢。你見過糟蹋成這樣的鞋子嗎?”
“把燈關(guān)上,馬蒂,開著燈幾乎什么都看不清?!?/p>
“我們什么時候才能處理掉這些貝瑞塔槍?我手里的槍火力更猛,這能讓你感覺好點兒吧?”
“當我們到達我們要去的地方時才能處理掉。”
馬蒂正彎腰試著鞋子:“你覺得我們要再過多久才能到?”
“你剛剛自己說過還有七十二公里?!?/p>
“是啊,我是這么說過。也不用很久,對吧?”
“是的,馬蒂,不用很久?!?/p>
“然后我們‘砰砰’地開幾槍,就能重返文明世界了,是吧?”
“沒錯,馬蒂。我們可以回到洛杉磯,回到文明世界里去,即使你能在那兒看到月亮,也不可能看到那么好的月亮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