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遠(yuǎn)鏡里,余旭東和孫友元在懸崖上比劃著商量一陣,取出袋子往棺材里擱,大概是裹尸體。
余旭東和孫友元站在上面操作時,躬著身子,都是背對著我。只看得到他們的雙手伸在棺材里半天沒有拿出來。
大約過了20分鐘,孫友元用對講機告訴我,袋子小了,得吊一卷塑料布上去。
一根塑料繩隨即吊了下來,我趕緊把一捆塑料布拴上。
“還拿這么多塑料布上去干嘛?”番茄問。
“大概是裹尸?!蔽艺f。
“裹尸?”番茄滿臉驚恐。
“你怕?”我拉起番茄的手。
“怕極了!”番茄的手變得冰涼。
“我也怕!”吉娟說。
我以為吉娟跟了孫友元這么久,對挖古墓掘尸什么的早有免疫力了,不料她也這樣膽小。
于是我說,你們都去帳篷歇著吧,一會兒女尸吊下來,我們就在這里現(xiàn)場考察,離你們有兩百多米,不會嚇著你們的。
吉娟說,好吧,都下午五點多了,也該準(zhǔn)備晚飯了,干脆我們先過去把篝火燒起來,給大家準(zhǔn)備點熱飲食,天這么冷,晚餐再吃冷的也受不了。
“也行,但是你們別亂跑!”我說。
“我們可沒膽量脫離組織!”番茄說。
“你們?nèi)齻€,一會兒收工了要嚴(yán)格消毒!這些上千年的古墓,里面的病毒可能也煉成長生不老的了,染到身上不得了!”吉娟從背包里取出三個一次性消毒盆,把大水壺抱起來,一一注滿清水,再加入消毒劑,“一洗二清三消毒,嚴(yán)格按三道程序來!”
“我說,你就怕老公下午摸了女尸,晚上他那雙沾滿女尸氣味的手又在被窩里摸你是不?”我壞笑著。
“惡心!”吉娟站起來,把兩手的水刷得我滿臉。
“攝像機在這個大包里,使用時,你們必須保證雙手消過毒,要是這攝像機沾上了神農(nóng)架幾千年的尸毒,我可就在這林子里挖個坑把機子埋了,到時候你別心疼自己的寶貝!”吉娟又拉著番茄說,“我們先到旁邊林子里撿點柴火吧?!?/p>
吉娟和番茄走后,我坐在冰冷的石頭上又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天色漸漸暗了,但是余旭東和孫友元還沒有下來的跡象。
我又冷又餓,便拿起對講機吆喝起來:今天干不完,明天接著干行不?我都快凍死了!
孫友元吼道:我在這上面還差點凍成木乃伊了呢!
他們又忙了二十多分鐘,孫友元叫我注意,準(zhǔn)備接貨!
我心想,就老子一個人在下面,怎么接啊,最多幫你把繩子扶一下得了,就算那女尸咚的一聲撞在地上,反正是死人,也不存在摔死的問題!
孫友元卻不管女尸有沒有生命,照樣憐香惜玉,又吼道:你小子在下面小心接,要是把她摔得斷胳膊斷腿的,她可要鬼魂附體哦!
為了看得清楚一點,我在10米開外燒了一堆大火,火光把半個崖壁照得通紅。然后我在目測的女尸下落位置鋪了一堆樹枝,即使她從高空墜地,有這堆厚厚的枝條墊著,也不至于摔得四分五裂。
也許這女尸太沉,余旭東和孫友元剛剛把她從棺材里拖出來,用繩子吊住往下送,她就急速下墜。
離地還有十多米時,孫友元又在對講機里吼:你小子還愣著干嘛,上前接!接!接??!
剎那間,我的身子好像被孫友元用遙控器操縱一樣,不由自主地向著被塑料布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女尸撲去。
我的雙臂把女尸一抱住,就立即失去了平衡,猛地摔到地上,女尸壓在身下。
媽的,老子要不是無神論者,肯定被嚇?biāo)懒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