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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場 8.敏感話題(1)

官場 作者:李彥喬


 

江云天和吳飛鵬要去的香格里拉飯店,就是昨天晚上市委副書記張克勤請他吃飯的地方……

昨天下午七點,市委機(jī)關(guān)已經(jīng)下班,秘書長曲文治準(zhǔn)時來到江云天的辦公室請他赴宴。江云天無法推托張克勤的盛情相邀,他們一起乘坐市委書記的專車離開靜悄悄的市委大院,向香格里拉大飯店駛?cè)ァ?/p>

香格里拉飯店位于本市迎賓大街的中段,與寧康著名的世紀(jì)大酒店同在一條街上。

江云天在曲文治的引領(lǐng)下走進(jìn)這座飯店,他們穿過熱鬧的廳堂登上三樓。三樓不設(shè)廳堂,而是一個個雅致的小包間。他們在六號包間門前停住。曲文治替江云天推開包間的門,正在里面等候的市委副書記張克勤忙站起身來與江云天熱情地握手。包間里還有一個人,他也是這次跟江云天一起下去考察的市委常委、常務(wù)副市長李軼群。

“李市長也在?”江云天握住李軼群的手說。

“我和張書記一起為你接風(fēng)?!崩钶W群習(xí)慣地推推鼻梁上的眼鏡說。

“接什么風(fēng)???我都來好幾天了,隨便坐坐吧!”江云天說。

“意義非同一般呢,來,江書記,坐!”張克勤說。

餐桌是長方形的,上面已經(jīng)擺好了餐具和酒具。兩面擺著四把沙發(fā)椅,張克勤和李軼群坐在一側(cè),江云天坐在另一側(cè)。曲文治沒有坐,他問張克勤:“張書記,開始嗎?”

張克勤說:“好!上菜,我們邊喝邊聊?!?/p>

曲文治走出去。

江云天說:“司機(jī)呢?叫上來一起吃吧?!?/p>

張克勤說:“不要管他們,他們比你我會吃會喝還會拿。你把他們叫上來,他們反而不自由了。你沒聽說嗎?在你們北京,管蹬三輪兒的拉包車的叫板兒爺。在寧康管給頭兒開車的司機(jī)叫二爺。頭兒是老大,他是老二,威風(fēng)得很哪!”

“是嗎?”江云天有些疑惑。

“是啊!不信你問老李。”張克勤指指李軼群。

李軼群笑著點點頭。

李軼群年齡大約四十八九歲,他的前額非常寬闊,稀疏的頭發(fā)向后背起,禿鬢角深深地探入前額兩邊的發(fā)際,戴著一副寬邊近視鏡,像個大學(xué)教授。

包間的門被推開,身著紫紅絲絨旗袍的服務(wù)小姐用講究的托盤端來幾樣精美的涼菜和兩瓶五糧液。小姐擺好菜并開啟了酒瓶然后禮貌地說:“請慢用!”接著就退了出去。

曲文治看看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便說:“我還有點事……”

張克勤不等曲文治說完就打斷他說:“你有什么事?老實給我坐下陪江書記喝兩杯!”曲文治只好坐在江云天旁邊。

張克勤端起酒杯對江云天說:“江書記,今天我和老李做東給你接風(fēng),晚了幾天,請你不要見怪。我這個人是當(dāng)兵的出身,腸子不會拐彎。說句實話,要不是跟你下去跑了一圈,我還真不敢貿(mào)然驚動你。來!為江書記的到任,為寧康的明天,干杯!”

江云天說:“張書記、李市長太客氣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干!”說完他與每個人碰一碰杯,然后一飲而盡。其他人也都把酒喝光。曲文治又給每個人斟滿酒。

張克勤說:“在座的沒有外人,我和老李對脾氣,不過,老李是個文人,我是個大老粗。文治是我從部隊帶來的,大家可以無話不談。我這個人不會奉承誰,但是今天我要換換門風(fēng)。下去轉(zhuǎn)了一圈,我覺得江書記正道,一是一,二是二,丁是丁,卯是卯,我打心眼里佩服。不過我要告訴江書記,寧康的事情難辦哪!難就難在許多事情擰著,擰得人心里憋得慌。按說呢,我已經(jīng)五十六歲了,沒那個指望了。從部隊百萬大裁軍被裁下來走到今天也該滿足了。但是在其位總要做點事吧,何況我還是個共產(chǎn)黨員呢!但你做不成?。 闭f到這里,他端起面前的酒杯自己一飲而盡?!岸嗌倌炅耍沂潜锪艘欢亲拥脑挍]處說啊,今天我要一吐為快!江書記,寧康是順?biāo)卟嫠咄霭?!你要是順著他還算罷了,否則你就別想有好日子過。老陳不就是例子嗎?就因為他要過問一下旅游開發(fā)區(qū)的事,結(jié)果怎么樣呢?沒有幾天他就得卷鋪蓋卷走人。旅游開發(fā)區(qū)是他的私家字號,誰也管不得問不得,任由他一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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