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么高雅而浪漫的表白方式,居然換來這么猥瑣的結果。
“寶珠——”
“不要跟我說話,我已經(jīng)睡著了?!蔽议]上眼睛,拼命地自我催眠,事情就是這樣滴,翠絲姐姐的方法,再萬無一失,也會有個天大的漏洞。
我根本就該選強烈、勁爆的表達方式,這么浪漫這么含蓄,這么有文化底蘊又這么溫情的,根本不適合我!
揚州的展會中心設在體育館那里,離著瘦西湖越近,人就更多。來的路上,都是攢動的人頭,林鳳眠提著我的旅行包皺眉問:“程寶珠,這個包丟回賓館?”
我點點頭,可以啊,只要不是我提,隨便你丟哪里都可以。
“要不丟我的車里吧?!鼻謇实穆曇艉苁鞘煜?。
我和林鳳眠一起轉頭,原來是許品鑫,兩眼亮晶晶地對著我們笑,視線卻始終落在我和林鳳眠不經(jīng)意牽在一起的手上。
“也可以,那就麻煩許總。賓館離會展中心還是有一定距離的。”林鳳眠不動聲色地松開我的手,旁邊的人,來來往往,我被迎面來的搬運工撞了肩頭,腳下打了個踉蹌。
“寶珠,小心?!痹S品鑫牽過我,順手接過旅行包,對著林鳳眠露齒一笑,“林經(jīng)理,去去就來?!?/p>
我看見老遠的排起了長隊,興奮異常,指著長隊大叫:“林經(jīng)理,你要不先排隊領贈品,我送了行李就過來?!蔽铱匆娏?,禮品是把薄薄的紙扇,圓圓的,中間印著個古裝少女,大眼高鼻小嘴巴,很是漂亮。
排隊的都是些小女生、小男生,林鳳眠轉身看看,眼角微微跳動,咬牙切齒道:“五分鐘,快去快回?!?/p>
我忘記了啊,他到底是我的經(jīng)理,下命令的人是他不是我。
許品鑫在我旁邊笑出了聲,拎著旅行包走得飛快。
“程寶珠,你和林鳳眠在一起怎么說話,能不能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也那么說話?”將我的行李甩進后備箱,許品鑫滿臉認真地問。
???我和林鳳眠怎么說話了?我刻意去想,還真回憶不來。地下停車場黑洞洞的,我咬著嘴角,四處打量。
“寶珠,你聽到我說的話沒有?”
?。课肄D過頭,點點頭,敷衍道:“聽到了啊,我在回憶和林鳳眠是怎么個說話模式?!边@里到處都是汽油味兒,我真的不喜歡。
“你和他說話很輕松,對著我倒是很拘謹,就像……”他嘆了口氣,幽幽地說,“就像防備著什么似的。”
我沒有回答許品鑫,因為我看見從他車側后面升起一股詭異的煙霧,非常詭異,在這黑洞洞的地下停車場里顯得分外恐怖。
“那個,等等再說這個話題,許品鑫,好像……有不干凈的東西?!蔽医┲绷松眢w,眼睛盯著煙霧,那方向還在不停地往上飄著,一刻不停,居然還在增加。
“什么?”他轉過頭,也看過去,也僵直了身體,手卻立刻有了反應,將我拉到了身后。
那煙稍稍停歇,不一會又濃烈起來,一團團地在靠近黑洞洞的天花板后暈開,最終歸于無形。
“要不去看看?”我聲音低得不能再低,腰也彎了下來,做出個走的姿勢。
他不語,用手摁了摁我的肩膀,示意我原地等待,自己卻慢慢靠了過去。
“靠,大哥,人嚇人嚇死人啊!”從車后側猛地站起個小P孩兒,也就十三四歲,手指上熟練地夾著根香煙。
居然是個偷抽煙的小鬼,我和許品鑫對視一眼,忍不住一起放聲大笑。
當然,原來的話題,自然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