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呀,你難道不知道?”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負責酒水。”
女孩懷疑地看了我一眼,嘆了一口氣。
我用銀盤把酒放好,往外走,心里盤算著向大佬求情,雖然我知道這樣做有可能會惹怒大佬,但我決定還是試一試。因為這個女孩被關在這里,我覺得和我有關系。
剛走上臺階,就聽見外面?zhèn)鱽硪宦曋刂氐拈T響,原來是酒窖的門被關上了。一陣怪異的強風沖過,酒和盤子都掉在地上,我的身體隨之一晃,趕緊快走兩步,想把門推開。但門像是從外面被關上了,根本推不開。
我走到刑具架旁,拿過一根尖頭鐵棍,想插進門縫看看能不能把門撬開。門邊上包著鐵,根本伸不進去,我的努力純屬徒勞。這個門是用厚重的松木做的,厚重得很。幸好下面的門縫很大,我趴在地上,想喊外面的人把門打開。手剛扶在地上,就觸到了黏糊糊的東西,一摸,溫熱,那是血!
天吶,發(fā)生了什么?
從門縫看出去,大佬趴在地上,兩只眼睛已經(jīng)爆出眼眶,成了兩個黑洞,血不停從嘴里噴出來。
我趕快退回了酒窖,這時聽到了輕微的喘息聲,女孩似乎受了驚嚇,正躲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我把鐵棍伸進鎖頭一把撬開。
“你怎么樣?”
女孩抬起頭,傻傻看著我,嘴角居然流著血。
“嗨,你到底怎么了?”我用手拍拍她的腦袋。
“我感覺很難受,胸口好像被擊打過!”剛說了一句,就昏過去了。
我暗自慶幸女孩比大佬好多了,至少眼睛沒有從眼眶里蹦出來。為防止危險,趕快把燈關掉,扶著女孩坐下,在黑暗里聽著外面的動靜。
外面卻像死一般沉寂,再沒有傳來絲毫聲音。我覺得很奇怪,外面至少有幾十個黑道精英,再加上他們帶來的馬仔,至少有上百人,發(fā)生沖突干掉大佬,不可能沒有任何動靜。
但外面就是沒有絲毫動靜。
我覺得事情并沒我想象的簡單,決定馬上出去看看。
酒窖有一個通風口,應該可以通到廚房。我把女孩放下,走到酒窖盡頭,把手插進去,猛力晃動通風口的隔柵。格柵年代久遠,很快松動,里面的塵土和樹葉嘩嘩掉下來。我滾過一個酒桶,踩上去,鉆進了通風道。向上爬了三四米,終于看到了亮光。我用一只腳支撐住身體,另一只腳狠命踹通風口氣窗,終于踹掉了。
不出意外,這里果然是廚房。剛爬出了管道,就看見桌上趴著兩個人,是“四眼”和“齙牙”,已經(jīng)死了,地上流著一大灘血。
我把四眼的頭扶起來,看到他的死法和大佬幾乎一樣,眼睛爆出眼眶,鼻子里還流出兩道混著鮮血的白色粘稠液體,好像是腦漿。更令人恐怖的是,他的腦漿似乎剛剛沸騰過,還在冒著氣泡。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死法。
外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輕手輕腳從廚房出去,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一屋子都是死人,姿勢千奇百態(tài),死法卻驚人的相似。
整個房間里散發(fā)出熱騰騰的臭氣,仿佛一個洗尸房。
桌上的美金和黃金還擺在每個堂主的面前,只是他們已經(jīng)無福消受了。我仔細數(shù)了數(shù),每個堂主都在,包括那個安德森。安德森的死得最慘,他的胸口裂開了,就像一個裂開的石榴,露出里面黃色的脂肪和內(nèi)臟,心臟像被人掏出來一樣,懸掛在斷裂的肋骨上。我不知道這是為什么,只覺得一陣惡心。
這個場景實在太過詭異。我不知道大佬得罪了什么樣的仇家,才導致整個福龍幫被毀。我留下來絕對是兇多吉少,只有跑路。我順手拿過桌下的一個大包,把桌上的所有美金和黃金都掃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