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太歲到底是什么下場，它真的死了嗎，會不會有一天，亡者歸來？
我必須得搞清楚。越快越好。
林杰的前妻也姓林，叫林菲菲。她剪了頭齊耳短發(fā)，看上去干凈利落。這點和林杰很像。
“林杰離開特事處，是件特別讓人遺憾的事情。他查的最后一個案子，追查一個出了狀況的法醫(yī)，完成的尤其漂亮。那是你和他離婚前的事，他有沒有和你說過具體情況？”
林菲菲低頭在發(fā)短信，這時抬起頭：“哦，不好意思，你說什么？”
林菲菲一身深灰色職業(yè)裝，坐在辦公桌前，桌上擠滿了文件、相框、水杯、筆筒等一堆東西，橫七豎八，混亂不堪。我注意到相框里的照片還是她和林杰的合影，時間是，背景是某處海灘。他們不是早就離婚了嗎？
林杰在完成了對腦太歲的追捕后，生活有了一系列的大變動，其中就包括婚姻。很難說他和林菲菲離婚同追捕行動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但我現(xiàn)在也沒其它的路可走不是嗎。或許他會什么事情都對老婆說，然后他老婆，哦，好吧，前老婆，會把什么事情再都告訴我。這是我的美好幻想，但不試一試這個幻想就不會破滅。
找到林菲菲并不困難，她是一家中型廣告公司的創(chuàng)意總監(jiān)，我沒預約，直接就闖到了她公司，在一棟離市公安局不遠處的寫字樓里，而她恰好也在。
我先把名片遞過去，廣告公司和記者常打交道，屬于關(guān)聯(lián)行業(yè)，表明職業(yè)至少不會第一時間被踢出去。
看見我名片的時候我分明瞧見她眉毛向上挑了挑。盡管我也算是個資深記者，也開始有人帶著古怪的笑容稱我為“名記”，但顯然我還遠沒知名到公共人物的級別。如果林菲菲聽過我的名字，那多半是林杰曾經(jīng)說過我的故事。我從郭棟那里知道，當年特事處成立時，我是他們重點研究的對象之一。
林杰能把我的故事告訴他老婆，那么他就完全有可能會說更多。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什么保密條例，他嚴格遵守了才怪。
我說有很重要的與林杰有關(guān)的事情和她談，希望能有個相對安靜的空間說話?？赊D(zhuǎn)了一圈，幾個會議室都在用，只好又回到林菲菲的座位上。我有些無奈，因為她的確很忙，在這兒談話，常常她的同事插進來這一句那一句的匯報工作情況，很破壞談話氣氛。
我編了個理由，說自己是以郭棟朋友這個私人身份而非記者來找她的。郭棟升正處之后，整頓特事處，希望像林杰這樣的優(yōu)秀探員可以再回去。之所以會來找林菲菲，是因為有傳言說林杰曾經(jīng)把處里的一些事情透露給她知道，違反保密條例。由我來私下問一聲，就表明了處里不再追究的態(tài)度，但如事情屬實，可能就不再考慮召回林杰了。
這套說辭是我看見桌上的照片后現(xiàn)編的。從照片上看，這兩個人大有復合的趨勢，對一個警員的妻子來說，老公是搞文職好，還是搞武職好，答案顯而易見。為了避免林杰再回特事處，林菲菲如果知道些什么，很可能會說出來的。
讓我郁悶的是，這段話說得斷斷續(xù)續(xù)，被打斷至少四次。林菲菲總是分神，或者她對林杰回不回特事處并不重視。在我特意點出追捕江文生的案子時，她干脆發(fā)起了短信。
“哦，什么？不好意思，今天事情太多了，你剛才問我什么？”她發(fā)好短信，放下手機問我。
我只好再重復一遍。
“哦，我不是很清楚，他很少回來講工作上的事情的?！?br>
“是嗎？”這個回答讓我失望極了。
我可不是那么容易放棄的人，來來回回又從各個側(cè)面問了好些問題。但不是每次努力都會有回報，林菲菲的回答讓我的挫折感越來越強，難道說林杰真的那么守規(guī)矩，什么東西都沒和林菲菲說？
不可能。我端詳著林菲菲的臉，她的表現(xiàn)有點太過漫不經(jīng)心了，她在掩蓋些什么嗎？
我正打算換個角度繼續(xù)盤問，她接了個電話，應了兩聲，告訴我說她馬上要開會了，改時間再聊。
逐客令已下，我沒法再賴下去，只好告辭。反正她說了改時間再聊，管她是不是客氣話，我肯定會再來的。
電梯里，我的手機響起來，是個陌生號碼。接起來，卻是個派出所的警察，張巖去派出所報劉小兵失蹤的案就是他接待的。后來我通過副所長托下去，請這個警察多關(guān)心一下失蹤案，不過我心里知道這沒什么用處。
“那記者，因為你關(guān)心過劉小兵的失蹤案子，所以這個事情，我想還是打個電話告訴你一聲?！?br>
“啊，怎么了，什么事情？”我有種不詳?shù)母杏X。
他說了句什么，我沒聽清楚，快步走出電梯，走到大門口。
門口有誰叫了我一聲，我沒搭理，電話那頭又重復了一遍，這回我聽清楚了，然后腦袋里一片空白。
“張巖失蹤了，她鄰居有幾天沒見她，剛到我們所里報的案?！?br>
“怎么會，什么時候……”我話還沒說完，一個拳頭重擊在我的左側(cè)臉上，把我直接擊倒，手機飛出去，眼前一片模糊。
路人驚呼，我聽不見，全是耳鳴聲。
然后痛覺才傳來。
一個人蹲在我面前，冷冷盯著我。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看清楚他是誰。
林杰。
我必須得搞清楚。越快越好。
林杰的前妻也姓林，叫林菲菲。她剪了頭齊耳短發(fā)，看上去干凈利落。這點和林杰很像。
“林杰離開特事處，是件特別讓人遺憾的事情。他查的最后一個案子，追查一個出了狀況的法醫(yī)，完成的尤其漂亮。那是你和他離婚前的事，他有沒有和你說過具體情況？”
林菲菲低頭在發(fā)短信，這時抬起頭：“哦，不好意思，你說什么？”
林菲菲一身深灰色職業(yè)裝，坐在辦公桌前，桌上擠滿了文件、相框、水杯、筆筒等一堆東西，橫七豎八，混亂不堪。我注意到相框里的照片還是她和林杰的合影，時間是，背景是某處海灘。他們不是早就離婚了嗎？
林杰在完成了對腦太歲的追捕后，生活有了一系列的大變動，其中就包括婚姻。很難說他和林菲菲離婚同追捕行動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但我現(xiàn)在也沒其它的路可走不是嗎。或許他會什么事情都對老婆說，然后他老婆，哦，好吧，前老婆，會把什么事情再都告訴我。這是我的美好幻想，但不試一試這個幻想就不會破滅。
找到林菲菲并不困難，她是一家中型廣告公司的創(chuàng)意總監(jiān)，我沒預約，直接就闖到了她公司，在一棟離市公安局不遠處的寫字樓里，而她恰好也在。
我先把名片遞過去，廣告公司和記者常打交道，屬于關(guān)聯(lián)行業(yè)，表明職業(yè)至少不會第一時間被踢出去。
看見我名片的時候我分明瞧見她眉毛向上挑了挑。盡管我也算是個資深記者，也開始有人帶著古怪的笑容稱我為“名記”，但顯然我還遠沒知名到公共人物的級別。如果林菲菲聽過我的名字，那多半是林杰曾經(jīng)說過我的故事。我從郭棟那里知道，當年特事處成立時，我是他們重點研究的對象之一。
林杰能把我的故事告訴他老婆，那么他就完全有可能會說更多。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什么保密條例，他嚴格遵守了才怪。
我說有很重要的與林杰有關(guān)的事情和她談，希望能有個相對安靜的空間說話?？赊D(zhuǎn)了一圈，幾個會議室都在用，只好又回到林菲菲的座位上。我有些無奈，因為她的確很忙，在這兒談話，常常她的同事插進來這一句那一句的匯報工作情況，很破壞談話氣氛。
我編了個理由，說自己是以郭棟朋友這個私人身份而非記者來找她的。郭棟升正處之后，整頓特事處，希望像林杰這樣的優(yōu)秀探員可以再回去。之所以會來找林菲菲，是因為有傳言說林杰曾經(jīng)把處里的一些事情透露給她知道，違反保密條例。由我來私下問一聲，就表明了處里不再追究的態(tài)度，但如事情屬實，可能就不再考慮召回林杰了。
這套說辭是我看見桌上的照片后現(xiàn)編的。從照片上看，這兩個人大有復合的趨勢，對一個警員的妻子來說，老公是搞文職好，還是搞武職好，答案顯而易見。為了避免林杰再回特事處，林菲菲如果知道些什么，很可能會說出來的。
讓我郁悶的是，這段話說得斷斷續(xù)續(xù)，被打斷至少四次。林菲菲總是分神，或者她對林杰回不回特事處并不重視。在我特意點出追捕江文生的案子時，她干脆發(fā)起了短信。
“哦，什么？不好意思，今天事情太多了，你剛才問我什么？”她發(fā)好短信，放下手機問我。
我只好再重復一遍。
“哦，我不是很清楚，他很少回來講工作上的事情的?！?br>
“是嗎？”這個回答讓我失望極了。
我可不是那么容易放棄的人，來來回回又從各個側(cè)面問了好些問題。但不是每次努力都會有回報，林菲菲的回答讓我的挫折感越來越強，難道說林杰真的那么守規(guī)矩，什么東西都沒和林菲菲說？
不可能。我端詳著林菲菲的臉，她的表現(xiàn)有點太過漫不經(jīng)心了，她在掩蓋些什么嗎？
我正打算換個角度繼續(xù)盤問，她接了個電話，應了兩聲，告訴我說她馬上要開會了，改時間再聊。
逐客令已下，我沒法再賴下去，只好告辭。反正她說了改時間再聊，管她是不是客氣話，我肯定會再來的。
電梯里，我的手機響起來，是個陌生號碼。接起來，卻是個派出所的警察，張巖去派出所報劉小兵失蹤的案就是他接待的。后來我通過副所長托下去，請這個警察多關(guān)心一下失蹤案，不過我心里知道這沒什么用處。
“那記者，因為你關(guān)心過劉小兵的失蹤案子，所以這個事情，我想還是打個電話告訴你一聲?！?br>
“啊，怎么了，什么事情？”我有種不詳?shù)母杏X。
他說了句什么，我沒聽清楚，快步走出電梯，走到大門口。
門口有誰叫了我一聲，我沒搭理，電話那頭又重復了一遍，這回我聽清楚了，然后腦袋里一片空白。
“張巖失蹤了，她鄰居有幾天沒見她，剛到我們所里報的案?！?br>
“怎么會，什么時候……”我話還沒說完，一個拳頭重擊在我的左側(cè)臉上，把我直接擊倒，手機飛出去，眼前一片模糊。
路人驚呼，我聽不見，全是耳鳴聲。
然后痛覺才傳來。
一個人蹲在我面前，冷冷盯著我。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看清楚他是誰。
林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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