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日本報紙的煽動下,在日軍高級將領(lǐng)的支持、縱容下,侵占南京的日本士兵,掀起了有形和無形的“殺人比賽”高潮。究竟有多少日軍士兵參與了“殺人比賽”,沒有準確的統(tǒng)計數(shù)字,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當年攻陷南京的日軍進行“殺人比賽”,決不是個別現(xiàn)象,也絕不僅僅是田中軍吉、向井敏明、野田巖這3頭野獸。
三、漏網(wǎng)屠夫錄
《揚子晚報》1995年11月11日刊登沙舟所寫《隔海追蹤南京大屠殺見證》一文,就披露南京之役日軍還有一柄殺了107人的軍刀。
1995年,抗日戰(zhàn)爭勝利50周年之際,南京電視臺推出了一部力作—《南京大屠殺》8集系列紀錄片。當攝制組人員來到臺灣拍攝資料的時候,他們在臺中“史政局”軍史館舉辦的抗戰(zhàn)勝利50周年展覽會上,就看到了一把刻有“南京之役殺107人”字樣的軍刀,字跡清晰可見。這是原國民黨十六軍副軍長魏炳文帶到臺灣的。魏炳文去世之后,其家屬把這把刀捐獻給了臺灣“國防部”黨史陳列館。
當攝像機對準這件罪惡之物的時候,記者心靈受到強烈的震撼,那“南京之役殺107人”的小字,在鏡頭前跳躍放大,仿佛是當年死者一雙雙不肯暝目的眼睛;那軍刀上斑駁的鐵銹在鏡頭前緩緩移動,又像是當年冤魂的血液在流淌。誰是這把軍刀的主人呢?當然不是田中軍吉,也不是向井敏明和野田巖,而是另一名罪惡滔天的殺人魔鬼!半個世紀已經(jīng)過去,這名血債累累的劊子手依然逍遙法外!
南京電視臺記者吳建寧震撼之余,深切地感到,追查出軍刀的主人,找到逍遙法外的兇手,是自己義不容辭的責任。在臺灣期間,他就千方百計想尋找到魏炳文將軍的家屬,可惜由于時間短暫,一直未有著落。
回到南京之后,吳建寧依然繼續(xù)他的尋找工作,終于從“南京大屠殺”研究會會長,南京大學歷史系教授高興祖先生那里得到一條重要線索:最初繳獲這把軍刀的余鴻成先生,現(xiàn)在四川大竹縣僑聯(lián)工作。吳建寧立即撥通了四川大竹的電話,頗費一番周折之后,終于找到了余鴻成先生。余先生回了一封長信,回憶了收繳這把軍刀的經(jīng)過。
1945年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以后,余鴻成作為十六軍的輜重營長,奉命前往河北定縣接受日軍某部的軍馬。他至今還清楚地記得,是一名畢業(yè)于日本帝國大學,胖胖文雅的大尉代表日方交出了10把軍刀,其中就有這把刻有“南京之役殺107人”字樣的軍刀。他當時覺得這把軍刀殺了這么多人,太不吉利,就把它和另外4把軍刀一起上交了軍部,于是,這把軍刀就到了副軍長魏炳文手中。
可惜當時誰也沒有意識到,這是日本侵略者殘酷屠殺中國人民罪行的鐵證,因而沒有及時將這名血債累累的劊子手追查出來。
從日軍攻陷南京后,為炫耀皇軍武威而拍攝的許多照片中,我們也不難找到“殺人比賽”的照片。有一幅照片是這樣的:3名日軍在瘋狂地進行了一場斬殺中國人的比賽以后,一起坐在石階上擦拭刀上的鮮血。坐在前面的是一名日本軍官,由于連續(xù)的斬殺渾身發(fā)熱,脫下軍裝只穿了一件白襯衣,連帽子也戴不住了,他右手握刀,左手正揩拭著刀上的血跡,向右側(cè)偏著的臉上,兩只眼睛正得意地注視著手中的寶刀,仿佛為剛才的殺戮感到無限的榮耀!坐在照片右前方的日本士兵,則是左手握刀,右手揩拭著刀上的血跡,由于殺人太多渾身發(fā)熱,在這寒冷的冬天敞開了衣襟。拭著刀上的鮮血,劊于手正沉浸在無比興奮、愉快的回憶之中!石階后面坐著的一名日本士兵,左手戴著從被害人那里劫掠來的手表,一邊擦拭刀上的鮮血,一邊在仔細地審視著他的軍刀。由于連續(xù)的斬殺,大概軍刀已出現(xiàn)缺損,他的心里似乎也在感嘆著:日本的軍刀還需要改良!
可惜,這張照片上沒有留下3只禽獸的姓名,也沒有文字說明他們的“輝煌的戰(zhàn)績”,從而使這3名惡魔又成了戰(zhàn)后正義之劍懲治邪惡時的漏網(wǎng)之魚。
四、奸殺婦女大比賽
日軍侵占南京之后,有形和無形的“殺人比賽”,又是與奸淫婦女緊緊地結(jié)合在一起的,先奸后殺,成為日軍的普遍規(guī)律。日軍第六師團憲兵隊的小林大尉,就直言不諱地供認:
“這恰恰是日軍官兵非常勇敢的證據(jù),試想,如果連婦女都征服不了,還能征服整個中國嗎?再者,這也是對中國人反抗皇軍的一種懲罰和教訓!”
這個劊子手的自供狀一點不假,我們可以隨手找到很多證明。
日軍十六師團十四團軍士松木吉平,在進攻南京的戰(zhàn)斗中,戰(zhàn)績“輝煌”。他三次率先沖入中山門外圍壕溝,與守軍進行白刃戰(zhàn),親手擊殺了十幾名中國士兵。在攻城時,他又一馬當先,率先沖入城內(nèi)。因而,他成了皇軍勇猛的武士、士兵們心目中的英雄。然而,也就是這個松木吉平,在強奸中國婦女方面,也是一馬當先,堪稱皇軍的“英雄”。在攻入南京第二天,他便開始了他的“英雄”舉動,一天強奸了3名中國婦女,奸后一一刺死。12月19日,當日本隨軍記者水野耕三采訪他的時候,他帶著一種十分亢奮的情緒告訴記者,他進入南京以后,被他連奸帶殺的中國婦女已經(jīng)有13個了。也就是說,入城以后,他對中國婦女的日平均奸殺量是兩個以上。
隨后,松木吉平又得意洋洋地向水野耕三講述了他奸殺中國婦女的得意之作,其中最“精彩”的是發(fā)生在中山北路尾上一條小巷子里一個店鋪中的一幕。
12月17日,松木吉平軍士他們?nèi)匀粓?zhí)行挨家挨戶“清剿中國軍隊零散人員”的任務,這當然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因素,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種堂而皇之的洗劫借口。部隊來到小巷口,指揮官一聲令下,士兵們便一窩蜂散去,三三兩兩竄入附近的老百姓家中,翻箱倒柜,尋找自己的獵物。松木吉平似乎又找到了體現(xiàn)他英雄本色的機會,他一個人沖在最前面,獨自挑選一條巷道扎進去,在一個賣日用雜貨的店鋪里,他看到一對50歲左右的老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縮在墻角里,松木軍士上去就是兩刺刀,把他們刺死在店鋪里。然后沖進里屋,終于從床底下揪出來兩個年輕的“花姑娘”。軍士饞涎地形容說:“那兩個花姑娘可真是年輕、漂亮呀,皮膚像玉脂一樣!”
然后,軍士又得意地告訴記者說:“抓著這兩個年輕漂亮的花姑娘,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我要像攻城一樣把她們攻下來!”于是,軍士先把其中一個姑娘縛在床上,把另一個姑娘剝得精光。然后,將她們調(diào)換位置,又將另一個姑娘全身剝光,拼命地蹂躪摧殘。之后,他又把兩個姑娘弄到一起,蹂躪了一陣,終于膩了,臨走之時掏出手槍,一人一槍,殘酷地殺害了兩個姑娘。
于是,松木吉平邁著亢奮的步子,哼著輕松的《浪花小調(diào)》,又到別處“掃蕩殘敵”去了。在他的“英雄”簿上,強奸和殘殺中國人的數(shù)字,又同時上升到新的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