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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且無所事事的一天又過去了,狄安娜坐在家里,凝望著媽媽的相片。
“媽媽,如果我改變主意,去找瑪利亞的話,情況變得不同嗎?您真認(rèn)為,僅僅憑借一個名字就能找到瑪利亞嗎?而且是一個教瑪利亞和玫瑰說話的女人的名字,還在多年之前!”
狄安娜胸膛起伏:“即便我跋涉千里,去到了那座宮殿所在的國度,即便我在宮殿旁邊找到了那個女人的賓館,那個女人如今是不是還在人世?即便她還活著,她還能不能記得那么多年前住在她賓館里的外國女孩?好吧,即便她真的教瑪利亞和玫瑰說話,而且她也確實清楚地記得,但和玫瑰說話這種事可能嗎,媽媽?”
“而且,即便她還記得瑪利亞,她能知道瑪利亞現(xiàn)在在哪嗎?”
“假設(shè)我真的去了,我彬彬有禮的問她:‘對不起,夫人,請問您是否記得,很久以前,一個女孩來過這里,她叫瑪利亞。您還有記憶嗎?您教她跟玫瑰說話來著…請您告訴我,哪兒能找到她?’”
“媽媽,您覺得她聽了我的話會如何作答?很可能會是這般情形吧:一開始她能保持著微笑,但我執(zhí)著地問著同樣的話,問賓館的員工,甚至問入住的客人,她大概就會面帶微笑,很有禮貌地請我離開。我堅持著,對她說,得不到瑪利亞的消息,我就不離開。她也不會動粗把我扔出去,但很可能直接通知巴西使館。接下來到了使館,我依然不肯罷休,使館的工作人員手忙腳亂,我還不依不饒的問‘瑪利亞在哪?瑪利亞在哪?瑪利亞在哪?’”
“接著又會發(fā)展成什么樣呢?我猜想,使館一定認(rèn)為我瘋了,他們會把我送上第一班回家的飛機(jī),往我手上塞一份精神錯亂的鑒定報告。飛機(jī)降落時,機(jī)場會等著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男子,一看到我就拽著住我的胳膊,把我押送到最近的精神病院?!?/p>
“唔,媽媽,這恐怕是個好消息呢。因為精神病院是唯一能找到瑪利亞的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