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看了一下,信的內容也沒什么,所以把信交給你?!?/p>
說著董隊指了指放在我面前的信封。我站起來把信拿過來,坐回去。
董隊叫我肯定不是給我封信這么簡單,這點事情老驢頭就辦了。果然,董隊扔給我一根煙和一個打火機,自己又點上一根,看我點煙吸了一口之后,才問我:“你上次進來是在三大?”
“對,上次在二中。”
“沒錯,當時我在三中。我知道你在三大二中的時候,和一個叫孫有德的老犯人練武,有這事兒吧?”
我的心里面咯噔一下?!皥蟾娑牎?/p>
我剛要張口,董隊擺了擺手:“別這么緊張,用不著?!?/p>
“董隊,”我盡量讓語氣和態(tài)度都誠懇一點兒,“您也不是第一天干這個,我們過嘛日子,受嘛罪您都知道。有人練武這事兒我聽說過,不過跟我沒關系。當初沙金寶他們傳言我會功夫找我打架……”
董隊擺了擺手,示意我不用繼續(xù)往下說了。我趕緊停下來,坐直低頭認真反省。
背后的幾個字,不用看我也知道是什么: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認罪服法才是惟一出路。
董隊身子往背后一靠,抽了一口煙,眼光看著對面窗戶外,好像在回憶什么事情:“我上學的時候也特淘氣,天天上課,我就在下面?zhèn)骷垪l,看小說,有時候偷著吃東西,一次都沒讓老師逮著。當時我總以為老師沒看見。后來工作之后,回了幾趟學校,自己站在講臺上往下看的時候才知道,學生們在下面的小動作,老師都一清二楚,只不過沒有必要每樣都管罷了。后來干獄警,其實和老師差不多。犯人們下面干的事情,沒幾樣我們不知道?!?/p>
董隊說著,眼光轉向我:“其實你學功夫的事情我們早就知道,大隊開會的時候說過。監(jiān)規(guī)你背過,犯人不準練拳習武,不過當時你是偷偷和別人練,而且也沒有什么出格的行為,我們覺得沒什么必要管?,F(xiàn)在看,也許還是管管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