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堅搖搖蒯正明的手，說：“我是來學習的，還有，請叫我厲副市長，你把部隊的作風都忘了嗎？”

蒯正明臉一紅。

厲堅說著又湊到蒯正明耳旁小聲說：“在老戰(zhàn)友們聚會或我們兩個人時，你叫我老厲好了。羅洪剛就是這么叫我的，不要搞得那么一本正經(jīng)?！?/p>

蒯正明點點頭說：“好?！?/p>

接著，蒯正明把厲堅、司進東、馬家明領到廠部會議室。會議室早布置好了，會議桌中間放著鮮花，桌子上還有招待客人的水果、瓜子、香煙等。蒯正明向厲堅等人匯報了光明機械廠兩次轉制的籌備情況與員工們對二次轉制的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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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厲堅、司進東、馬家明在江南市光明機械廠分別召開了職工座談會，聽取職工群眾對企業(yè)二次轉制的意見。然后，召開江南市光明機械廠二次轉制動員大會。厲堅、司進東、馬家明等坐在主席臺上，蒯正明作二次轉制動員報告。蒯正明講完話，會場上亂哄哄的，也沒人鼓掌。有好多人七嘴八舌地正在對一個人說著什么。這個人叫范建榮。

范建榮在大家推薦下，站起身大聲喊：“我有話要說！”

蒯正明伸手向他一指，說：“范建榮，你上臺來說！”

范建榮噔噔噔地走上主席臺，說：“幾年前我廠進行產(chǎn)權制度改革，變成江南市光明機械廠（股份合作制）。當時我和一大批工人不想入股。大家認為上班是來拿工資養(yǎng)家糊口的，怎么還拿著鈔票來上班，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再說，我家也確實有困難，剛貸款買了房子。只有一套30多平方的房子租出去，補貼點家用。我女兒又要上大學，鼻子上的肉拉不到嘴里呀。但是，聽說蒯廠長賣了新房入股，大家都很感動。我一咬牙，把租出去的老房子賣了，我夫妻倆入了股，多出的錢送了女兒上大學。我當時的想法是企業(yè)是咱們工人的，盡管是股份制企業(yè)，它還是共產(chǎn)黨的企業(yè)，還姓共。工人們還是主人，所以想得通想不通都入了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