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我堅強?！?br>　　
　　“堅強跟畫畫有什么關系？”
　　
　　“堅強跟什么都有關系，只有堅強才能堅持。”他說完，丁欣羊默默拿過他們的杯子帶回廚房。已經(jīng)被扼殺的期望再次走進她。這感覺和由這感覺帶來的疼痛重新變得熟悉。她知道，如果她面對它們，還會再受傷。但朱大者內(nèi)心的力量強烈地吸引了她，好像她精神情感中缺少的東西，掌握在朱大者的手里。
　　
　　“你沒事吧？”朱大者跟過來詢問。
　　
　　“跟你在一起我很痛苦。”她干脆地說出了這句話。他剛想解釋被打斷了?！澳銊e誤會，我是說現(xiàn)在這樣作為一般朋友吃飯聊天之類的，不是另外那種關系?！?br>　　
　　他們無法繼續(xù)這樣的談話，兩個人回到客廳繼續(xù)喝酒，好像喝酒能打開局面，打開心扉。
　　
　　可惜的是，事情總是這樣的。
　　
　　“你看過一本德國的小說嗎？”她覺得自己開始發(fā)暈。
　　
　　“哪一本？”
　　
　　“有個女的想找個情人，前提是沒有做愛能力的。結(jié)果她找到了，兩個相處很好，產(chǎn)生了感情，這時，她覺得他的性無能是缺陷，便勸他想辦法什么的。最后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不是性無能。小說寫得沒什么意思，但這事……”
　　
　　“無性就沒有愛情；有性愛情就短命，悖論。”他說。
　　
　　“你是真的嗎？”她問完，兩個人一起大笑起來。他一邊笑一邊說，我是真的，我是真的。
　　
　　“那你從前有過很多女人吧？”她喝多以后像小女孩兒。
　　
　　“還行?！?br>　　
　　“我認識嗎？”他搖頭。
　　
　　“是什么樣的？”
　　
　　“花錢，什么樣的都有。”他平靜地說。
　　
　　“哇，你召妓??？”
　　
　　“不太一樣，說起來很復雜。”
　　
　　“安全有保障嗎？”他點頭。她突然不好意思地用靠墊捂住自己臉。
　　
　　“你不也有過一夜情嗎？”
　　
　　“你怎么知道的？”她驚得差點跳起來。
　　
　　“好像是你自己告訴我的?！?br>　　
　　“我怎么那么傻，這事都告訴你了?！?br>　　
　　“說明我值得信任?！?br>　　
　　“我原來想把那感覺記下來，留著老了以后看。可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懶得回憶了。那人還給我送過信吶?！?br>　　
　　“讓我看看?！敝齑笳咭荒槈男?。丁欣羊把靠墊朝他扔過去，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