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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6)

我城 作者:西西


   --可是野火會
  
  --可是野火會
  
  他連連問。他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這時,草坡上只有陽光,沒有火,他因此很是失望。
  
  另外一個也是乘著機(jī)器腳踏車來的人,卻是記者,他是和友人一起來的,到達(dá)之后,友人接過他脫下的鋼盔,扣緊了在車尾上,巴剌巴剌踏響車子又走了。這時,把大拇指插在自家肥褲耳朵上的人,見到居然有一輛機(jī)器腳踏車駛?cè)チ耍醇奔蓖崎_眾人,回到路邊,提起他自家的車子,踏響了之后,跟著前面的車子也去了,大家都聽見他這么叫:
  
  --我們來比賽
  
  --我們來比賽
  
  不久,即沒了影兒。大家認(rèn)出剛到場的人是記者,因為他的衣襟上有一紙記者的書面證明,證件上有他自家的相片,紅綠轉(zhuǎn)彩的。他走了幾步,就跑起來,不久,到了草坡上。
  
  --沒有其他解決的辦法了嗎
  
  他持著噴霧罐也似的傳聲器,請草坡上的人發(fā)表他們的意見。
  
  這時,離草坡不遠(yuǎn)的廣場旁邊,一艘渡海輪剛離開碼頭,坐在船的上層,靠近一排救生圈的一個人,聽見港海笨鐘突然唱起傳統(tǒng)的歌來,就一起也哼了哼,并且跟著鐘聲數(shù)了十下。對于草坡上集聚了許多人的事,他是不曉得的,他甚至不知道這個城市里有那么的一片草坡。他只是坐在渡輪上,粗略地瞧了瞧海面上的幾艘沒櫓帆船,又瞧了瞧那有許多物事在里邊、但你從表面上又看不出有什么物事在著的海。這個人的身邊有一個紙包。他一上船即把它放在旁邊的座位上。那是一包咸魚。裹著咸魚的是一頁過了時的新聞紙,紙的表層被磨損得起了毛,又帶著油漬,不過上面的有些字,仍可以看得見,它們是:
  
  他們看見一個光亮的藍(lán)色物體,有三條光帶圍繞,在澳洲東岸上空時隱時現(xiàn)達(dá)三小時之久。
  
  咸魚的主人,因為在渡海輪上無所事事,又因為這天的天氣很好,海風(fēng)拂來極為寫意,不久即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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