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送你嫂子回去?！崩滠妼τ悬c(diǎn)兒發(fā)愣的歐陽丹青說。鐘饒紅望著冷軍欲言又止，冷軍勾一下鐘饒紅下巴，笑著說：“走吧，沒事的?！?/p>

燈光映在雨后積水的路面，被一群年輕人踩碎。幾十號人分散在出站口，懷里揣著砍刀伸長脖子裝作是來接人的。一班列車扯著汽笛轟鳴著駛進(jìn)站臺，一會兒拎著大包小包的人流潮水一樣涌了出來。四五個維族小孩在人流里鉆進(jìn)鉆出，得手后往車站后僻靜的小街走去，冷軍一幫人隔了幾十米跟著。維族小孩在小街拐進(jìn)一座廢棄的鐵路堆煤場，黑洞洞的破敗建筑里閃出十幾條高大的身影。

一群人說著嘀嘀咕咕的維語扎成堆在那數(shù)錢，冷軍等人悄無聲息地圍成一個圈慢慢收攏。待隆鼻大眼的新疆人發(fā)現(xiàn)有人，已被冷軍一幫人圍在中間，手中寒光凜凜。

“你們要干什么？”為首一個中年維族人操著生硬的普通話說。黑皮的幾個同伙就是被他捅成了重傷。

冷軍上前一步，砍刀在腿上拍著：“不干什么，就請各位賞口飯吃，換座城市發(fā)財。”

話音未落，一柄藏刀帶著風(fēng)聲捅向冷軍胸口。眾人驚呼還未出口，冷軍閃身，一刀背砸在偷襲的新疆人后腦勺上。新疆人悶哼一聲，倒地上暈了過去。

“如果我們不答應(yīng)呢？”為首的中年維族人將手插進(jìn)腋下，臉上兇惡纖毫畢露。

剛才還和顏悅色的冷軍突然動手，中年人眼前一花，插進(jìn)腋下的手腕被反扭在身后。冷軍一腳把中年人踩翻，砍刀猛地將另一只手腕釘在地上，刀柄嗡嗡顫動。

“不答應(yīng)，今晚你就死在這兒！”冷軍額上青筋突起，伏下身去一字一頓地說。中年漢子的手腕被扭得咯咯作響。其他維族人一陣騷動，抽刀在手，被機(jī)械廠一群人砍刀架脖，卸了兵器。

“兄弟，有話好說，我們明天就走?！北徊茸〔弊拥闹心隄h子滿頭大汗。

“誰他媽和你是兄弟！明天不要讓我在火車站再撞見你！”冷軍猛地拔起砍刀，一腳將漢子踢翻。

沒人注意到，一個維族小孩眼神陰毒地盯著冷軍，手從腋下慢慢抽了出來。刀光閃過，冷軍抓住了一只細(xì)小的手腕，刀尖離他肚子只有幾厘米遠(yuǎn)，維族小孩像頭小獸一樣瞪著他。邊上的余建國大吼一聲，揮起砍刀就往小孩的手臂上剁，黑皮一閉眼，他都能想像出維族小孩握住斷臂滿地打滾的樣子。黑皮意外地沒有聽見慘叫，睜開眼看見小孩被拖到冷軍身前，冷軍轉(zhuǎn)身擋刀，背上一道刀口從左肩劃到右腰。一群新疆人疑惑地看著冷軍。

“軍哥，我……”余建國手足無措，手里的砍刀滴著暗紅的血，當(dāng)啷一聲落在地上。

“沒事，給我點(diǎn)支煙。”冷軍放開小孩，拍拍余建國的肩膀。冷軍眉頭鎖成川字，傷口傳來絲絲縷縷的痛。

“我們服了，漢人里也有好樣的，以后不會再來這座城市?！本S族中間漢子握著滴血的手腕，帶著人轉(zhuǎn)身消失在夜幕里。

眾人腳步雜沓地抬著冷軍拍開一家私人診所，縫合完傷口已經(jīng)是后半夜。余建國一直耷拉著腦袋，張杰嘴里不停罵著“你媽的！”冷軍整個上半身纏滿繃帶，內(nèi)衣穿不進(jìn)去，光著身子套件大衣就起身了。